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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乡土四川的人文轮廓

2005年11月15日 16:49







柳江古镇吊脚楼(来源:四川在线)

  柳江和上里是相距不太远的两个古镇。跟那些曾经显赫一时的繁华镇子一样,它们是从前热闹的水陆码头、交通枢纽。许多古镇已经湮没无闻,透过柳江和上里,我们可以窥见乡土四川从前的一角。

  柳江关键词:花溪 古榕 曾家大院

  最早听闻柳江的名字,是从某地理杂志就职的朋友口中。这个小桥流水般的名字,让人恍然有了期待。一查地图,原来它坐落于峨眉山的北麓,左右还有瓦屋山与碧峰峡,身处柳江便可坐望三处美景。

  到达柳江时,是在它最喧嚣的场镇上。给人有稍许失望的感觉,好象对不起柳江二字的清静一样。穿过老街走到花溪河边,那一蓬蓬的黄桷树、麻柳树与大榕树遮天蔽日,与河中的鸭子同样自在。转头回望飞跨河面的大桥,柳江的感觉便回来了。

  河边绵延着一长排的吊脚楼,这种典型的川东民居在此出现,也给长期处于川西平原的人们带来了意外惊喜。吊脚楼与黄桷树是天生的绝配,如果在楼上品一杯苦丁茶,那简直有点奢侈了。

  柳江是山谷与平坝的交汇之地,山里的山货、竹木乘着大型的漂筏透过河流送出来,透过青衣江运达成都、乐山以及更远的地方。长此以往,这里形成了一个热闹的水陆码头。只是后来交通工具的更叠,让这个昔日的水陆重镇渐渐沉寂下去,从宁静复归宁静了。

  柳江人杰地灵自然孕育了才子佳人。其中最显赫者,当属咸丰年间进士曾壁光。他先后任贵州省镇远府知府、贵州布政史、贵州巡抚。曾家后人曾艺澄自己设计建造了曾家园,也就是如今当地人称的“曾家大院”。曾家园建于花溪河边,面河背街,风水上佳,占地接近五千平方米,可谓侯门深似海。据称从空中望下来,园子成“寿”字造型,取其吉祥之意。难怪我漫步园中时,还觉得它为何没有采用中国传统的对称结构。

  园中有前后大花园两个,三进的院子便搭建了三个戏台,六个庭院。优伶名媛穿梭其间,可见主人是喜欢热闹的。站在没有观众的戏台上,悠悠唱腔仿佛还在不时地回响着。建筑融合了中西,技艺精湛。从雕花的窗棂到古色古香的家具,便可看出主人当年的阔绰用度。回廊中不时有雨燕往来,斜斜地飞出天井,消失在如今的天空。

  上里关键词:拱桥 牌坊 五大家族

  我去过两次上里古镇,一次是修整前,一次是修整后。有关方面修整的宗旨是要打造四川的周庄。所以第二次去的时候,上里于我又是新的古镇,几乎找不到最初的感觉。上里如同硬币,我看到了它的两面。

  上里是南方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往日的马帮车队络绎不绝,造就了这依山傍水、清秀逸人的古镇。古镇建在两河的夹角地带,民间传说是兴家旺财之地。所以,上里最著名的还不是它的自然景观,而是俗称的“五家口”。上里有五家当地最大的家族,各有其特点。即:杨家的顶子(官多)、韩家的银子(钱多)、陈家的谷子(田多)、许家的女子(美女)、张家的锭子(好斗)。如此形象生动的说法,勾勒出了古镇的人文轮廓。三个女人一台戏,五大家族更是好戏不断。想当年上里的狭窄的石板街上,官场、情场、商场、农场都成了家族们的竞技场。这里能不发生故事吗?

  跨过石板桥,上里以拒绝汽车的姿态向我们敞开了大门。水车在旋转,石墙上的红军标语清晰可见。在老街的戏台上,可以看到挂着挡子的坝坝电影。这个小型的广场成了游客与居民乐意聚集的地方。老街依然是老街,但店铺与其中生活的古镇居民早已习惯在古老的镇上享受现代生活。往古镇的中心走去,便有人造的沟渠从街中流淌而下,自然将人群分为了左右。

  河边的拱桥“二仙桥”依然耸立,游客居民来往不绝。站在这个高处,向下,可以看到小河滩上的红砂石板,一半浸泡在水中,一半露在空中。河滩上儿童姑娘老人三五个,戏水、洗菜不一而足;向右,大片平缓的稻田一直绵延到山边,俗称“十八罗汉朝观音”的山峦就在眼前;向左,古旧的建筑与仿古的楼台混杂而居,相信100年后,它们都会成为同样的景致了。

  昔日的“五家口”,如今仅有“韩家大院”尚有往日的恢弘。韩家大院,是清代官吏韩廷藩家的私邸,建成于道光四年(1824年)。一个大院又分为了七个小院,真是天外有天,院中带院。最引人注目之处,则是里面精美灵动的木雕,窗花、门楣、过廊上比比皆是,可以细细品味。韩家其实不光银子多,顶子与“锭子”也不少。韩家后代同样出过不少的文举人与武举人,大院中的石担子依然霸道地横在路边,一般人根本无法把它练耍起来。

  离古镇不远处的路边,高高地耸立一处雕刻精美的石牌坊“双节孝石牌坊”。清道光十九年(公元1839年),清廷为褒扬当地韩氏姑媳双守节而敕建,坊体为四柱三间出檐石雕坊。上刻戏曲故事20余折,一百余个戏剧和寓言故事。现代人站在此牌坊前,不知会发出怎样的感慨呢。

  老人坐在老街的茶馆里,慢慢吸一口叶子烟,喳一口茶,看着这时光倒错的场景,等着一天中最好的时光一刻刻消失。

  两面的上里一直在我心中反复印证。最终,翻新的上里与古旧的上里谁也无法证明对方。既然它们一起出现,想必也有其相互依存的道理吧!(来源:成都日报,作者:黑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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