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如果不了解自己的过去,就如同一艘航船失去了罗盘”,美国作家威廉·亨德里克·房龙这样说。
对一个人来说,也是如此。
“我们从何处来,又将向何处去?”行色匆匆中,很少有人能顾及这样的问题。或许是太过执著于当下,我们更需要一个机会,沉下心来,在人类文明的灿烂长河中,重执 罗盘,认识自己。
6月25日,一场阵雨,洗去了连日的暑气。这天,是国家图书馆“中华古籍特藏珍品暨保护成果展”的最后一日,观众比以往来得更多。其中,既有耄耋老者,也不乏翩翩少年。面对千年难得一见的中华古籍珍宝,他们屏息凝神,用目光记录下每一个美妙的细节,思绪跟随着讲解员的轻声讲述而跌宕起伏。对记者而言,这已是第六次和这些绝世国宝作“亲密接触”,然而,徜徉于中华古籍间,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怦然心动,如同初见大海的孩童,一瞬间,已是心醉神迷。
一百多年前,就在世纪更迭之际,两个重要的文化发现也接踵而至。先是甲骨文在河南出土,此后一年,“敦煌遗书”在甘肃莫高窟现世
一片弧形的牛胛骨,虽然穿越了三千年的岁月,暗棕色的表面上华夏先民刻划的曲曲折折的文字依然清晰可见。上世纪四十年代,著名古文字专家胡厚宣对这片甲骨上的文字进行了考释,认定其内容是有关四方神及风神的记载,学界为之震动。因为刻辞中的东、南、西、北四方之风在《山海经》、《尚书·尧典》、《诗经·邶风》、《尔雅·释天》等古籍中都有类似的记述,由此可见华夏文明渊源极深。
1899年,“甲骨文”的发现,可谓十九世纪最后一个、也是最为重大的考古发现。传说中三千年前的上古殷商时代由此被印证为真实的存在,令人震惊的15万片甲骨使我们依稀可以廓清当时的风貌。
甲骨文是较为系统的成熟文字,其行文句形、语序与现代汉语已无太大差异。与另外两种人类古老的文字——古埃及象形文字、古巴比伦楔形文字——湮没无传不同,它一路走来,逐渐定型为方块字沿用至今。文字的发明使先人的智慧和经验得以保留,文明因此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局限而广为流传,借此,人类真正走出了蒙昧时代。
有人说,500年前的英文著作如今只有英文专家才能读懂,而中国人读500年前写成的《三国演义》并不会有太多的隔膜,具有一定古文基础的人便可以粗略读懂2000年前创作的《史记》。“看似平常最奇崛”,中华文化历经数千年绵延不绝,汉字的智慧功不可没。
一百多年前,就在世纪更迭之际,两个重要的文化发现也接踵而至。先是甲骨文在河南出土,此后一年,“敦煌遗书”在甘肃莫高窟现世。
在展厅左首,便是散发着别样光彩的“敦煌遗书”。其中,既有朱墨相间的《老子道德经义疏》,也有《法华玄赞》、汉文摩尼教经、血书《观音经》等,或楷书、或章草,风格各异。而《律藏初分》尤为引人瞩目。这幅10米长的经卷末尾,写经者记下了抄写完成的时刻——“西凉建初十二年十二月”,当是公元417年。这件国家图书馆收藏的最早的纸质文献,距今竟然已近16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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