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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将军韩练成








  文、图/ 韩 兢

    解放后,韩练成历任我军要职,但未接受上将军衔

  1950年冬季,经周恩来总理安排,韩练成在北京与琼崖纵队司令员冯白驹见了面,西南军区司令员贺龙、华东军区司令员陈毅也在座。周恩来问韩练成和冯白驹,昨晚怀仁堂晚会上演出的京剧《三岔口》这出戏你们看了吗?

  冯白驹答到:“看了,看不懂。”

  陈毅司令员解说道:“两个互不相识的自己人,在漆墨的夜里恶战了一场,天亮了才认识,真有趣啊!”

  周恩来说:“这是我没有给你们接上线。”接着对韩练成和陈毅说:“莱芜战役你们不是合作表演得很好吗?”

  在第一野战军暨西北军区,韩练成先后担任副参课长、参谋长。他有着深厚的军事素养和扎实的军事知识,责无旁贷地担负起领导军区机关、部队的训练、教育和管理工作的繁重任务。

  1951年,中央军委提出“建设正规的国防军”的口号。韩练成副参谋长在西北军区认真贯彻尚在草案阶段的我军首部《内务条令》、《队列条令》、《纪律条令》,严格按照条令条例加强机关、部队的正规化、现代化建设,主持制定了一整套严谨、科学的管理制度,从而摆脱了长期战争中形成的游击习气,形成了统一的制度、统一的训练、统一的纪律。这些卓有成效的工作,受到中央军委的注视和好评。

  韩练成还分管营区建设。他主持制定了西北军区政后机关大院的规划方案,邀请老朋友、著名设计师任震英组织设计了军区司令部办公大楼,主体为一座“一”字正面、两端分别向四个方向放射的“四角大楼”,成为当时兰州最具现代化风格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营区面貌焕然一新。

  1953年l月,韩练成被中央人民政府任命为西北行政委员会委员。1954年9月,韩练成作为山东省选出的人民代表,到北京出席了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

  9月28日,他由毛泽东主席提名,经全国人大常委会决定,成为第一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委员会委员。作为一个经历北伐战争、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老兵,他和张治中、邓宝珊等一批原国民党起义将领一起进入国防委员会,为新中国的国防建设事业出谋划策、积极工作。

  1959年4月,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刘少奇根据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决定,任命韩练成为第二届国防委员会委员。

  1955年5月,中共中央军委决定,西北军区改划为兰州和新疆两个大军区,韩练成被任命为兰州军区第一副司令员。

  这年9月,周思来总理签署命令,授予韩练成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将军衔。同时,由于在秘密战线上为人民解放事业做出突出贡献,他荣获一级解放勋章。

  授衔前,周恩来总理曾当面征求韩练成的意见。按照他的贡献,军委拟参照起义军长待遇授予韩练成上将军衔;但如果按照1950年入党时职务和1952年所定级别,他将被授予中将军衔。

  对此,韩练成十分感动,同时又颇为不安。他向周总理和中央军委明确表态:“和平建国,我就该功成身退了,还要什么大将、中将?”他诚恳地对周总理说:“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算什么起义将领?再说,我投身革命本来就不是为着功名利禄。”

  韩练成坚持按照参加解放军后的职务、级别,只接受了中将军衔,而没有接受起义将领的授衔待遇,国家发给他的起义奖金看都没看就一次性地交了党费。

  周恩来总理十分赞许韩练成的胸怀和举动,多次向身边工作人员讲:韩练成同志要党员不要上将。

  笔者在收集韩练成历史资料时一直没有查到周总理这段话的纪录。1994年,原总理办公室副主任、中共中央调查部部长罗青长告诉笔者:“这是周总理亲口讲给我们听的,你到哪里去查?我说的的确是史实,你给韩练成同志写传,一定要写进去。这不仅仅是写韩练成同志,更重要的,写的是周恩来领导的秘密工作,写的是共产党人的高贵品质。”

  1955年,正值全面学习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经验的的高潮,韩练成积极学习苏联建军经验,认真自学俄语。但对他来讲,共产党人是有祖国的。这年5月中国收回旅顺口,苏军全部撤离旅顺地区,他认为这是毛主席、周总理坚持主权独立的结果,他崇敬这样的领袖。

  兰州军区的苏联顾问曾多次向主管司令部工作的韩练成副司令员索取实力资料,韩练成交待部下:不给他。顾问者,客卿也。实力数据是我军机密中之机密,客气地说,客卿不必知之;不客气地说,客卿不能涉之。”

  有部下提醒韩副司令员:“顾问们已经不高兴了,说要到中央告咱们军区。”韩练成表示:“他就是告到毛主席那里,我还是这个话!”

  1956年春节期间,副总参谋长彭绍辉从北京打来电话,说苏联顾问团告到毛主席那里了,而主席说:韩练成是这样说的?好!这个人有原则,有头脑。一切听苏联老大哥的,也不能把家底子都端给老大哥嘛。

  3月间,陈毅元帅率中央代表团前往拉萨祝贺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成立,往返途经兰州时,韩练成副司令员全程培同。

  1951年l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在南京成立。学院初创之际,刘伯承院长广罗人才,聘请郭汝瑰等上百名原国民党军队起义、投诚的高级将领到军事学院任教。曾在南京陆军大学深造、在重庆国防研究院做过研究员的韩练成,虽然远在兰州,也被刘伯承院长纳入视野,邀请他为军事学院做了部分教学、研究工作。韩练成对刘院长的兵学造诣非常钦佩,欣然从命,将自己多年研究成果全盘托出;刘院长对他撰写的“合成军队”、“瘫痪战略”、“训练基地”、“军官养成”等学术论文也颇感兴趣,认为很有创意。

  1955年,中国人民解放军训练总监部在北京成立,统管全军训练工作,部长刘伯承仍在南京主持军事学院工作,叶剑英代理部长。1956年7月,叶剑英元帅点名把韩练成中将调到训练总监部,担任科学和条令部副部长。韩练成与部长彭绍辉上将配合默契,共同主持多项条令的起草和编写工作,为人民解放军的现代化、正规化训练提供了基本依据。

  离开兰州前,韩练成、汪萍夫妇在家中接受了中央新闻单位的采访,拍了许多家庭生活照片向海外发表,引起在台湾和海外的国民党军将领的密切关注。

  1957年,中央军委决定,以训练总监部科学和条令部为基础,筹建军事科学院,叶剑英元帅担任军事科学院院长兼政委。韩练成被叶帅再次点名调去参与筹建工作,负责军事科学院的选址和建设规划。韩练成与叶帅相识于国共合作的抗战初期,当时是共同抗日的友军,后来成为争取人民解放的同志,现在能够在叶帅直接领导下工作,他的心情格外舒畅。

  1958年3月15日,军事科学院正式成立,知人善任的叶剑英元帅推荐曾在国民政府国防研究院任职的韩练成担任了战史研究部部长。韩练成部长带领研究人员,潜心于军事史和战争史的研究、编写工作,深入总结丰富的战史战例,为军队建设提供可资借鉴的历史经验。

  1959年,战史部副部长贾若瑜少将兼任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的首任馆长,为即将落成的军事博物馆征集藏品四处奔走,他对韩练成部长书房里摆放的一把日本军刀产生了浓厚兴趣。

  韩练成告诉贾若瑜:日军高级将领的配刀都是流传有序的古代名人,而且砍杀过人后才能佩带、使用,眼前这把日本古刀是日本海军海南警备府司令长官伍贺启次郎中将投降时呈交的指挥刀。

  贾若瑜副部长听后,恳切地说:“部长大哥,这把刀一定要给军事博物馆。”

  为了让世人永远记住中华民族抗日战争胜利的辉煌历史,韩练成通过贾若瑜向军事博物馆捐献了伍贺启次郎海军中将的指挥刀和一把剖腹专用的武士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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