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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故乡

2005年4月30日

    
    时隔60年,连战才得以重返旧地南京,并谒拜中山陵,他说,这是一段心酸的历史。的确,如此离聚是令人伤感的,正如他自己所言,台北和南京相距并不遥远,但却要经历如此漫长的折腾……
    
    最遥远的距离并非天南海北,而是心的隔阂,即使近在咫尺,也仿佛远古天边。歧见与怨恨,曾使那弯浅浅的海峡老死不相往来几十载,变成人间的苦海。被誉为“当代草圣”的陕西三原籍国民党元老、曾任国民政府监察院院长的于右任先生去台后,思乡心切,返乡无望,临死前写下三章哀歌:“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远不忘。/天苍苍,野茫茫,山之上,国有殇。”他嘱咐子孙:“我百年后,愿葬于玉山或阿里山树木多的高处,可以时时望大陆(旁注:山要最高者,树要大者)。我之故乡是中国大陆。”于右任于1964年11月10日在台北去世,寿终未能魂归故里。难道,还要使这种凄悲任由时间延续下去吗?
    
    “逝者如斯夫”。许多人走了不再回来,连蒋氏父子走了也不能回来,留下故地让后来者徒生感慨。而连战先生算是幸运多了,他终于回来了,来到久违的圣地。现在,在温馨的和风中,在庄严肃穆的中山陵,他正在向他们的创始人、一代伟人孙中山先生深深鞠躬。可是,时空不再,物是人非,神色凝重的他,遥想今昔,该会是一番什么感慨?
    
    在无视历史的喧嚣声中,古人魂必难安,只有尊重事实,才能抚慰先人之灵,连战先生显然是明白这一点的。他说:中山先生是两岸共同尊崇的前辈,希望和大家一起坚持跟随“革命先行者”脚步,在21世纪做一个扬眉吐气的中华民族。他又说:联想到中山先生思想,全心全意为民奉献,所谓博爱,所谓天下为公,都在牌楼上写得清清楚楚。
    
    凭吊先人,是为了记取历史,继往开来。孙中山先生主张的就是一个富强、民主、统一的中国,而他的博爱主张也早就为社会认同。博爱融合了中西方文化精髓,包含古代传统的博施济众、尚仁、兼爱和西方的民主主义,只是当年中国社会裂痕很深,国共仇深,未能重视,留下了太多的历史遗憾。
    
    隔山隔水不隔心,打断骨头连着筋。世界上再长远的距离,如果有心的牵挂,也仿佛近在咫尺。再险恶的山水,也阻拦不了游子回家的脚步,光是心灵的感应,就足以碰撞起千丈的波涛,盛开美丽的浪花。(来源/菲律宾《世界日报》 作者/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