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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高德华:在墨西哥书写传奇的华裔核物理学家

2004年4月8日

    
    提起墨西哥第二代华人移民,我脑中立即想起核物理学家李高德华(以下简称李高)。他父母20世纪初来墨时一穷二白,而到了李高这一代,兄弟姐妹7人全都受过高等教育,并且如今在墨西哥多个领域扮演重要角色。这一切不能不说是个传奇。
    
    艰难的发家史
    
    李高的父亲名李有,祖籍广东中山县。1914年,年仅14岁的李有来墨西哥投奔堂哥。当时自广东坐船抵墨需要两个多月,当李有来到墨西哥时,堂哥却已在回中国的路上。举目无亲的李有留在了墨西哥,靠给人种地、修路和做买卖为生。1928年,李有回国同高洁云完婚。1930年,李有夫妇同赴墨西哥闯天下。
    
    李高说,墨西哥20世纪30年代初政治形势混乱,排华活动较频繁,他父母本来只想到墨西哥挣几年钱就回国。然而,日本侵华战争改变了他们的计划,再加上他们当时穷到连回国的路费都没有,因而回国的愿望迟迟未能实现。几个孩子陆续出世并上学后,父母终于决定留在墨西哥。他们先是在墨西北部的索诺拉州生活,1935年又迁到首都墨西哥城,靠种地和经营小卖部为生。1946年,李高一家迁移到距首都数百公里的普埃布拉省,与人合伙经营中餐馆为生。1951年,由于合伙人过世,餐馆被迫关门,李高父亲只得到其它餐馆打工。
    
    在这段艰难的岁月中,李高和他的一个姐姐、三个哥哥及一弟一妹7个孩子相继出生。最年长的姐姐振华生于1932年,最小的妹妹丽华生于1949年。尽管父母平日忙碌不堪,但他们却有着与同时代大多数华人不一样的胸怀,让所有的孩子都走进了学堂。当李高和兄弟姐妹全都受到本科以上教育,并找到体面的工作后,李高一家在墨西哥华人圈中逐渐有了名气。
    
    教育改变一切
    
    李高说,父母树立让孩子读书的信念很大程度上得感谢他母亲的舅舅汤展云。汤展云是位语言学学者,他一直告诫李高父母,一定要让孩子们读书,只有这样才能改变他们的地位和命运,并建议最好让孩子读理工科,这样即便他们将来回到中国,所学专业也会很有用处。李高母亲高洁云出身教育世家,其父亲、大姨和祖父都曾办过私塾,全都知书达礼,非常开明。出生于1908年、即辛亥革命之前的高洁云竟然没有裹脚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李高家中有一张父母结婚照,父亲眼神执着而坚定,母亲则柔弱美丽。就是这并不算高大的父亲和柔弱的母亲凭着自己的辛勤和坚韧,将所有孩子培养成栋梁。
    
    创下骄人业绩
    
    李高兄弟姊妹7人都学有所成。李高和弟弟李兆华均在美国获得物理学博士学位,大哥李建华获核能工程硕士学位,二哥李秉华拿到心脏学专业证书,大姐李振华是墨西哥最早从事核化学研究者之一。除小妹丽华现在美国从事化学教学工作外,其它人分别在墨西哥物理、化学、建筑和医学等领域作着各自的贡献。
    
    李高1959年在普埃布拉大学物理系毕业后,由于学业优秀,同年应邀前往墨西哥刚刚组建的核能委员会工作。1960年,李高赴美国印第安纳大学进一步深造,并于1964年攻下理论核物理博士学位,时年仅25岁。后来李高放弃了在美国工作的机会,回到普埃布拉大学任教,两年后来到墨西哥最著名的国立自治大学物理所工作至今。到2000年,李高已在国立自治大学工作满35年,学校为此特意对他进行过表彰。
    
    李高曾到过智利、中国、意大利、巴西、古巴和危地马拉等国讲学。他对中国怀有特殊的情愫,曾4次到中国做访问学者。1973年应中国科学院邀请,李高到复旦大学和清华大学等高校做物理学报告。此后,他又3次到中国,在安徽科技大学等地讲授量子物理和理论核物理等课程。出于工作需要,李高能流利地讲西班牙语、英语、中文、葡萄牙语、意大利语、法语和德语等7种语言。李高非常热心科普工作,曾撰写过科学史之类的书。用他的话说,科研是为了学新知识,教学是为了把自己的知识传授给青年一代,而科普是为了国家的未来。在1988年至1990年间,李高曾担任墨物理协会主席。
    
    李高的幸福生活
    
    李高的夫人是美国人,中文名字叫李若丝。两人1964年在美国印第安纳大学认识并相爱,学业结束后,李若丝来到墨西哥同李高结合。
    
    李高与夫人感情极好。李若丝说,李高除工作外,最大爱好就是烹饪,会做墨西哥饭、中国饭和西班牙饭。李夫人半开玩笑说,她不知道世上有没有完人,但李高在她眼中无疑是位完美的丈夫。她30年前穿什么衣服,李高至今还记得。这不仅因为李高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和物理学家的严谨,更因为他对夫人深厚的感情。我曾经开玩笑说,李夫人长得有点像美国前国务卿奥尔布赖特,李高立即反驳道:“我夫人可比奥尔布赖特漂亮多了。”
    
    李高夫妇有个漂亮的混血儿子瑞星。1982年出生的瑞星目前正在美国读计算机本科,同时也在攻读3个硕士专业课程。等明年5月本科毕业,他能同时拿下多个专业硕士学位。
    
    李高家中没有电脑,10多年前将汽车卖了后也没再买,这在中产阶级常拥有几辆车的墨西哥城是难以想象的。用李高夫人的话说,这样是为了让生活简单。李高夫妇生活非常有规律,每天早睡早起,并抽出几小时读书看报,生活充实而幸福。(叶书宏)
    
    (来源:新华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