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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太平洋的阳光

2005年1月4日

    
    飞机来到澳洲悉尼上空,蓝天碧海一片,上午的阳光照得这海港城市鲜艳明亮。我和内子到了接机室,逢人三声笑的吴老弟和太太及时赶来,三声笑里送我们进城。
    
    悉尼仲夏的阳光暖暖,风软软,恰似北美的,随时随地叫人醉倒。吴老弟在笑声里把我们引进他的西药房,哟!医学士出身的他居然把药房愈“弄”愈大。难怪他从南太平洋给北冰洋的我挂电话时,笑声一年比一年大。不过,一半功劳应归他的太太,她是个持有当地执照的制药师。午茶过后,吴氏夫妇送我们到西郊他们的“小屋子”安顿下来。
    
    顾城渴望享受南太平洋的阳光和海风,和爱人走上新西兰极南的荒岛破屋,没水没电没粮食,原始地浪漫生活,终于死去,为诗人的退场写下哀怨的一章。13年前我来澳新,有寻找“顾城的小岛”的冲动,如今冲动还在,向往的却是悉尼西郊的卡巴拉麻打市。
    
    卡市原是荒村,70年代来了印支难民,经过他们胼手胝足经营数十年,如今已成为亚洲族裔的商业中心,满街都是华越文字商业招牌,到处都听到华、越、柬、老族人的谈话声。这是一块被割裂出澳洲领土的陆地,是金庸笔下的桃花岛,住着东邪西毒,也住着我失散的朋友和五六十年代的学生。在这里,我寻获失去的笑声和纯真。
    
    笑声可以在豪宅之内、楼台之上的杯盘之间找到;纯真却在另一境界。入室弟子阿洲小哥与我相聚,说他很怀念当年的河边生活。阿棠小哥不但不是我的门墙之内的苦读少年,更是个老师们的“小甘地”永不合作的家伙。那天驾了平治房车来接我们去吃饭,流露了对纯真的往日的怀念。
    
    许多笑声的背后,交织着血和泪的故事。我的朋友和学生都是落后国家的小百姓,从灾难之境死里逃生,9个月的海上漂流,多么惊心动魄!可以重生于他乡异国,居然是武侠小说所赐的仁义和本性的纯真。如今安居乐业,有人充当协调海外华人意识形态问题的无名使者。也有坦荡荡的退场者。
    
    竹老弟和沙老弟经营制衣业,这几年,中国成衣业如洪水般汹涌而来,当地制衣厂纷纷倒闭。他们毫无怨言,却为祖国的崛起而高兴,大有靑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的气魄。那天,我们到300里外的猎人谷游览,气温意外地高达摄氏36度,靑山翠谷和繁花绿叶之中,我们坐高尔夫球场车,兴高采烈地捕捉南太平洋的阳光。
    
    (来源:《澳门日报》 作者:陶里寄自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