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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春节

2005年3月28日

    
    某些经历在人的一生中总会引起美好的回忆。春节是中华民族的传统佳节,幼年的春节在我的记忆中总是以穿新衣、放花炮、拿压岁钱,这一重复的经历度过的。无忧无虑的童趣伴随着我走过了13年的启蒙生涯。1969年家里发生了一点变化,城市出生的我来到了农村,在这里经历了一些中华民族纯朴民风的民间过年习俗,对传统佳节和合家团圆有了深层的理解。
    
    想要感受过年的氛围,一定要去民风淳朴的农村。腊月二十三日清晨,家中的年长者在院子里点燃蜡烛和香,祈祷上天保佑平安。晚上掌灯时分,家庭主妇送灶王爷上天,汇报一年的收成和子女教育及家庭琐事,如家中一年中有做的不妥之处轻灶王爷宽恕,这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上天言好事”。
    
    腊月二十三的集市那真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从二十四日开始,各家各户都忙于作一些备份年货,清扫卫生,准备年饭的东西。管家的人要对一年的收支情况进行基本核算,计划着过年的消费和春耕的支出。一般过年的消费都由家庭主妇开支,春耕生产的开支由男人操持。
    
    年前家家户户都要准备一些拜神的和祭祖用的香,蜡,纸,表等用品,当然也少不了花炮。大年三十天刚擦黑的时候,桌子上摆上贡品,燃起香,蜡,表,烧纸,接灶王爷和先祖的灵魂回家,一家人开始年夜饭。这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合家团圆。吃完年夜饭,守岁的时光是非常美好的,长辈们和晚辈们各自围着自己的桌子,桌子中央放着一个沙质的火锅,里边放着烹饪好的菜肴,中间木炭的火苗喷吐着跳跃的火舌,翻滚的菜肴散发着阵阵的浓香,品尝和享用劳动的汗水浇铸的成果是过年的友谊深层内涵。午夜一过,大人们吆喝着赶初一的庙会,孩子们在爆竹声中迎接着黎明的到来。清晨按着辈分祭祖,磕头作揖相互拜年,大吉大利,来年好运吉祥的祝福语把中国传统佳节引入高潮。
    
    1972年我参加工作来到了煤矿,当了一名煤矿工人。这一年3月我所在的矿发生了一次事故,前8个月生产都不景气,进入9月冬季即将来临,工业用煤和城市取暖用煤紧张,上级将我矿年初定的82万吨原煤生产计划再次核定,必须完成。为了确保工业和城市过冬的安全,我所在的矿提出了决战100天,誓夺原煤82万吨的口号,矿上提出了积极的生产计划和开展社会主义劳动竞赛的奖励办法,我有幸获得了一个二等奖,因为是我刚参加工作时的奖品,我至今仍保留着它。
    
    生产任务的全面完成我们迎来了1973年的春节,为了完成生产任务,同志们都留在矿上过年了,当时流行的是“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为过这个春节矿上准备了丰盛的过年物品,每人发了3天的餐卷,三十晚上在各车间和队部团圆聚餐,我三十晚上陪同一位领导向生产第一线的工人们祝酒,好客的工人同志们敬酒,把盏,几个采煤队和车间转下来,不知酒可醉人的我第一次喝酒就喝醉了。人生在胜利之后的惬意,非当事者是难以品尝到的。至今想念几千人的团圆年心中还回荡着乡音的祝词。
    
    1980年的春节我有幸在四川大学的校园里度过。四川寒假只有两周,考虑到路途较远离家远的同学就留在学校过年了,学校为不回家的同学准备了过年饭。因为大家来自祖国各地,食堂的年夜饭也是花色多样,西南和江浙的汤圆,北方的饺子,还有糌粑,三合泥等等。我们班留下的几位北方人占了多数,自然选择了饺子,因为食堂工作人员有限,我们自己完成了烹饪的过程。全国各地的学子们,将做好的年饭汇聚在餐厅的饭桌上,变成了南北风味的一顿大餐。在这里我第一次品尝了新疆的抓饭,江南糌粑和四川的三和泥。这是一次青年时代青春的聚会和一次体会南北团圆的中国年。
    
    今天,伴随着中华民族进入世界民族之林的步伐,我来到了欧洲腹地的布拉格,金猴起舞,雄鸡高鸣,宇增岁月,树发年轮,阖家团圆庆增寿。年三十早晨我理了发,赶往中国驻捷克使馆要过一个与祖国团圆的年。坐在使馆的太师椅上,第一次感受到他是那么的敦厚,那么的坚实稳健有力。现代媒体载着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大餐映托在万里长城的屏挂上,我们这远离祖国的游子们共同品尝着欢歌一堂,盛世开明的莺歌燕舞,我凝视着那万里长城的屏挂,她是那么的雄伟,那么的豪迈。午夜钟声响起前我向母亲、向祖国送去新春的祝福。丰盛的年饭那是母亲为游子浇筑的心血。午夜时分在桌上竖起一支香烟代替了香,袅袅的香烟飘向东方的文明古国,送去我对祖先的祭奠。中华民族以她五千年文明传承的“尽人之性”的团结友爱、尊老爱幼的文化不正是当今世界和平与发展精髓所在吗?(文/谢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