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濮之战中，晋军虽然打败了楚军，但是楚国的力量仍然强大，那些比较小的诸侯国仍然害怕楚国，这对晋国创立霸业非常不利，所以晋文公总想降服南面的小国，不允许他们投靠楚国。有一天，有人来报告，说郑国投靠了楚国。晋文公想起当年流亡时郑国不肯接待他，城濮之战中郑国出兵帮助楚国，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于是约秦国一同攻打郑国。秦国正想向东扩张，便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周襄王二十二年（公元前六百三十年），秦穆公率兵开到郑国都城的东边，晋国的军队开到郑国都城的西边，两国兵马把郑国都城围得水泄不通。郑文公不知如何是好。有人出主意说，秦晋两国力量强大，郑国打不过。如果能说服秦国退兵，只剩晋国，就好对付了，并推荐了一位叫烛之武的大夫，说他能说服秦国退兵。
    
    郑文公把烛之武请来，没想到是个白发苍苍弯腰驼背快要入土的老头子，人们见了暗自发笑。郑文公却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恳请他去劝说秦国退兵。烛之武见郑文公态度诚恳，说的又有道理，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士兵用绳子把烛之武从东边城头坠下去。烛之武走到秦军兵营外，便放声大哭起来。守门的士兵把他押到秦穆公那里。秦穆公问他：“你是什么人？半夜三更哭什么？”烛之武说：“我是郑国人，哭我们郑国要灭亡了。”秦穆公很奇怪：“你们郑国要灭亡了，干嘛要到我的兵营来哭呢？”烛之武说：“我哭郑国，也是哭秦国啊！”秦穆公听了更奇怪了：“我们秦晋联军眼看就要把你们郑国灭了，我们秦国有什么事要你来哭呢？”烛之武从容地说：“郑国在晋国的东边，秦国在晋国的西边，就是灭了郑国，秦国能越过晋国来占领郑国的土地吗？肯定是晋国来占领，这样一来，晋国的力量可就比秦国大多了。替别人打仗，让人家占便宜，聪明人是不干这种傻事的。”秦穆公说：“就算你说的有理，可晋国得了便宜，总会酬谢我们的呀？”烛之武很不以为然：“多年来秦国对郑国有大恩大德，可他们从没回报过秦国。晋国是个贪得无厌的国家，他今天灭了我们郑国，明天不向西侵占秦国的土地，那才怪呢！”　　秦穆公仔细想想烛之武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烛之武又进一步说：“您要是肯退兵，我一定劝说我们国君脱离楚国，今后您如果派使臣到东方办事，要经过郑国，我们一定作‘东道主’，提供所需费用。”秦穆公听了非常高兴，和烛之武立下盟约，也不通知晋国，便悄悄地撤兵回国了。临行前，还派了杞子等三位将军带领两千秦兵帮郑国守城，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晋国把郑国灭掉。晋文公听说秦国退兵虽然很生气，但想到没有秦国的帮助，他就不可能回国，也就不便和秦国深究。他派人去和郑国谈判，迫使郑文公和晋国订立了盟约，然后赶快撤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