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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加拿大的第一份工

2002年11月20日 14:29

    
    每一个人到加拿大的经历都是不一样的。这不是我的发财史,也不是我的发迹史,我从前是小人物,今天还是小人物。这是我的生活,我的经历,我的故事,写出来和其它有故事的人分享,共勉。
    
    第一节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温哥华的跳蚤市场Cafeteria。温哥华的跳蚤市场是一个大红房子,离Main street sky train车站很近,坐sky train的人都会看到这座大红房子。那时是1992年的夏天,我到温哥华已经好几个月了,也找了好几个月的工作。1992是经济萧条的一年(比现在更差),工作真是很难找,UBC毕业的PHD在加油站打工的故事有好几个。我的英语又很差,口语更是一塌糊涂,惨不忍睹。
    
    因为在这里也没有很多的朋友熟人,找工作主要靠的是报纸的分类广告。一开始看的是中文报纸,主要是星岛,好像那时还没有明报。那时候总想:外国话不会说,中国话还是可以的。虽然不是肌肉很发达,但是干体力活还是可以的。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我所知道的中国话还是没用。我看广告说“会中文,少许英语”,就去应征,到了找人的店里,才知道“中文”是指广东话,我还是不会,大概还不如我的英语。那时说Mandarin的大陆/台湾移民还不多,开店的老板们只会说Cantonese,不像现在,多少懂一些Mandarin。除了语言问题,还有对“大陆仔”的不信任,老板们很怀疑从一个吃“大锅饭”国度里出来的人会hardworking。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我后来也听到一些“大陆仔”迟来早走,不辞而别的故事。我的一对“大陆仔”夫妇朋友自己做了老板后,也告诉我一些他们“大陆仔”雇员和顾客吵架的故事,就像从前为国营公司上班一样。
    
    Anyway,在发现自己的“中文”还不如英语以后,便放弃了在华人店里找工作的念头。一是想与其挤进一间华人店去练Cantonese,不如到一间白人店去练我的英文。二是听说一些关于华人老板们对新移民刻薄的故事,和“大陆仔”雇员更是二等公民备受欺负的事。总之,中文报纸是没有再看了。Vancouver Sun上到是有很多的工作广告,但是决大多数都是sales工作,我很有自知自明知道我的滥口语是不能干sales工作的,而且我很内向好像不会作sales工作。除去了sales工作以后,工作广告就寥寥无己了。我特别留意“Restaurant”和“general”这两个分类下的工作广告,因为这一类工作不需要很好的英语和很多的经验。因为英语不好,照广告打了几通电话没人能听的懂,所以再不敢打电话,也不再看有“Call for interview”字样的广告了,专门留心有“drop in for interview”字样的广告。去应征的大都是洗碗一类的工作,心想英语不行,作洗碗工还是可以的。很快,我就发现自己又错了。作洗碗工也有竞争,像我这样英语不行,没饭店洗碗经验,没有任何加拿大工作经验的人一次又一次成为竞争中的失败者。
    
    敲了老半天,终于要讲到自己的第一份工作了。
    
    现在己经记不清楚广告的内容了,只记得是找一个周末上班的General help。因为那时在学英语,所以觉得周末上班也挺好,看看广告好像要求也不高,就在指定的时间去跳蚤市场了。温哥华的跳蚤市场其实就是一个废弃的大仓库,里面摆着很多的长条桌。跳蚤市场只在周末开门。想在跳蚤市场里做生意的人就要租一条长条桌,有人货多要好几条桌子。那时候每个周末租费是15块,现在大概也涨了。跳蚤市场的入场费是50 cents,4年前我再去的时候已经是一块了。
    
    到了那里找到了manager,大概也就是老板了。老板是一个50出头的白人,很面善,背有些驼。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好像叫Brian,他看了看我的resume,就开始聊了起来。自然是他说的多,我说的少。记不清楚当时讲了些什么,只记得他问我到温哥华多久一类的问题。唯一记得很清楚的是他说他从前是作救护工作的,因为年纪大了,背不大好,不能抬担架了,才辞职到这里来的。我坐在那里,半听不懂的,不停的点头好像都懂的样子。最后他对我说:这个周末8点来,找Tom。凭我的烂英语,我不知道他己经给了我第一份工作。我又问了一声,他说“You got yourself a job”,这一回我听懂了。我很想说声谢谢,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可能就是英语烂,说出来的“Thank you”自己也没听懂。
    
    那一天从大红房子里走出来,心情真是很好,很快活。那时候最低工资是6块4毛5,工资是这个数字10倍的人也未必有我那一天的好心情。其实我当时连到底要干什么都不清楚,只知道是打杂一类的事。
    
    多少年以后,我带着我的女朋友(现在的老婆)到那个大红房子,我很自豪的告诉她:你老公在加拿大的第一份工作就在这里。有时候,我们开车的时候,我会指着路边的饭店对她说:我曾经到那一家饭店申请作dish wisher,但是他们没有要我。
    
    第二节
    
    星期六,我就去跳蚤市场寻找Tom. Tom是一个是大约30来岁的白人。个子很高,有一头长头发。我以后从别人那里知道,他是唯一的在跳蚤市场上班的fulltime雇员。Tom大概已经知道我是新来上班的,把我领到位于跳蚤市场一角的Cafeteria。Cafeteria很小只有两三张方桌。里面有一个counter,counter后面是一个很简易的西式厨房。Tom把我引到counter后面,把我介绍给一个华人小姑娘。现在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回想起来我从她那学到了很多东西,可以算是我的打工的启蒙老师了。
    
    小姑娘简单的把Cafeteria的每一个人介绍了一下。Cafeteria有两个cook,一个是波兰移民,另一个是亚洲人,好像是越南来的。小姑娘是负责counter的,而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要和她一起作counter事,小姑娘问我有没有类似的工作经验,我摇了摇头。她又问我有没有用过Cashregister。我又摇了摇头,脸也开始涨红了。小姑娘很好心的安慰我:现在还早,没有顾客,我马上教你,都很简单,一学就会。过了没多久,我开始了解我的工作了。我的工作包括:Take order,用Cash register收钱,找钱,Pass the order to the cook,倒饮料and pass the food to customer。谢天谢地这个Cafeteria并没有很多的选择,早餐是很标准的西式早餐:Toast, hash brown, sausage and egg。午餐有炒面和汉堡包。
    
    跳蚤市场是9点钟开门,陆陆续续有人到Cafeteria来吃早饭了。小姑娘让我站在counter后面招待客人。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因为听不懂客人的order,常常要别人重复。客人们的脾气也很好,重复给我听。直到今天我经常提醒我自己不要取笑别人的英语,因为自己就曾经是英语很烂的人。
    
    小姑娘站在我身边,不停的指点我的错误。提醒我要问客人要什么样的鸡蛋,还要写在Cash register打印出来的收据上,不然波兰老太太看了会骂的。现在想起来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我吃了一辈子的中国饭,那时还不知道鸡蛋有Sunny up和Scramble两种做法,Sunny up又有Easy和Well done的不同。Toast有White和brown的区别。到了中午时分,我开始有了驾轻就熟的感觉。虽然客人们的order还是不是全能听懂,但是连矇带猜,可以不要小姑娘的帮助了。
    
    到了下午2点的光景,Cafeteria已经没有什么生意,只有一些陆陆续续进来买饮料的人。我和小姑娘一边清理柜台,一边闲聊者。说是闲聊,不如是我想练练我的烂口语。小姑娘的人真是很好,很有耐心的不停的问“Pardon”。在温哥华这么多年,我遇到很多不嫌弃我的英语,不介意和我说话的人,多少年以后,当我On other side,才知道和我这样的英语对话真是一件很吃力的事。虽然这不是什么大恩大德,但是若不是他们,我的英语永远都不会好(注:其实我现在的英语还是烂,只是自我感觉良好罢了)。祝所有帮助过我的好人一生平安。
    
    闲聊中,我才知道,原来老板是要一个打杂的,谁知道几天前在Cafeteria打工的一位波兰女孩要做妈妈了,老板就多找了一个打杂的,一个越南妇人,把我叫到Cafeteria去顶波兰女孩的工作。
    
    跳蚤市场好像是6点钟关门,但是过了5点就没有什么人了。我跟着小姑娘把Cafeteria打扫干净,把没用完的食品放回到冰箱。五点半以后,我又被Tom叫去帮另外一个打杂的越南人去打扫跳蚤市场。因为是跳蚤市场的缘故,长条桌下垃圾很多,大都是包装纸,包装盒一类的废弃物。越南人叫我去把长条桌下垃圾和长条桌后面的垃圾扫到过道上,然后他把垃圾扫到垃圾袋里。越南人干的很仔细,会经常把我叫去跟我讲:我missed某一块地方。一开始,我觉得他很凶,又觉得自己很无能,连这样的简单的事情都作不好。第一天我没有和他讲话,他也只问了问我从哪里来。他很奇怪我不是香港人。后来和他熟了以后,才慢慢的有话讲了。他没事的时候会经常到Cafeteria要饮料喝(员工不要钱)和我聊几句。和小姑娘一样,他可以算我的另一个打工的启蒙老师。
    
    打扫完后,我又回到Cafeteria,小姑娘示意我可以回家了。那时候正是夏天,走出大红房子阳光还很好。人有些累,紧张了一天的神经慢慢的开始放松了。一边走一边算者:1小时是6块4毛5,10小时就是64块了。现在不知道当时对这64块大铜板是失望还是高兴,只是很庆幸第一天打工没捅娄子给炒了,心里想着:原来在加拿大打工就是这样的。
    
    第三节
    
    在跳蚤市场打工时接触了一些人,那时我对加拿大人,文化了解很少,他们是我最早接触的加拿大社会了。
    
    小姑娘:
    
    在跳蚤市场打工的日子里,接触最多的就是那个华人小姑娘了。小小的个子,黑头发黑眼睛,皮肤有点黑,很标准的广东人长相。她是我在加拿大第一个认识的CBC了。她父母住在唐人街附近的一个公寓里。我问她在家说广东话还是英语。她告诉我和父母讲广东话,和弟第讲英语。
    
    她每个周末在那里打工已经有一年多了。我那时还不知道这里有小孩子打工赚钱的风气,问她为什么要打工。她回答的很简单“我需要钱,我家需要钱”。她其实很想找另一份工作,Waitress一类的Part-time工作。这样她晚上也可以赚钱,而且还有小费。“可是饭店嫌我太小,不愿雇我”她抱怨的说。我当时很想问她的年纪,又不敢问,好像书上说女孩子的年龄是不可以问的。正在犹豫的时候,她大概看出来了,主动告诉我她14岁。我记得当时很感慨了一阵。14岁是我们刚上初中的年龄。玩的时间还不够,哪里想到为家里赚钱呢。
    
    1992年是港台移民很多的一年,我的印象中大陆以外的华人都是很富,开名车,住名区,花钱如流水的人。打工以后才知道也有像小姑娘一样勤勤奋奋生活工作的人。
    
    年龄虽然小,她干事却很认真。早上看她很吃力的把包包食物从冰柜中挪出来为一天做准备。每每有空的时候,她会把counter前前后后擦的很干净。那工作态度至今令我感叹。很多年以后,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这样的字眼“工作有做什么的不同,报酬的不同,但没有态度的不同。”
    
    小姑娘每个早晨会把一个标着“tips”的塑料杯放在counter上。下午结账的时候,如果cash和账上有不一样,她就用塑料杯里的去补,或者是把多的放进塑料杯。结完账后,她会把塑料杯里的零钱数一数和我平分。因为是Cafeteria,所以没有什么小费。最多的一次不过4块钱,已经令我们兴奋不已。
    
    小姑娘也有小姑娘的moment。有时候不是很忙,她会很不好意思的问我她很累能不能休息一下。我自然不会不答应,她就在counter后面的一张小凳子坐下来,看着地板想心思。有时候看我忙,又站起来帮我一下,又坐下去。
    
    不知道她现在做什么?很想有机会说一声谢谢,但是就算见了,也大概认不出来了,只能心存这一份谢意了。
    
    老板:
    
    前面说了,老板是一位白人。每天都穿着西装走来走去。每天到Cafeteria来几次,不是来拿lunch就是来到饮料,然后坐在一个角落,吃完就走。有时候我们忙,他就自己给自己到饮料。第一天的时候,他问我是不是ok。以后就很少和我讲话了,一直到我辞职的时候。
    
    有一天一位妇人站在柜台前,和波兰老太太打了一个招呼,波兰老太太马上准备了两个Sunny up递了过去。我当时很奇怪为什么那妇人没有付钱,但是没敢问。后来小姑娘告诉我那是老板娘。她平时另外有工作,只有周末来帮帮忙。
    
    不仅老板娘周末来,连女儿和她的男朋友周末也来跳蚤市场。不过他们不是来帮忙的。他们周末在那里买旧唱片。女儿总是穿着一身很大的旧军装,头发永远是染的五颜六色的。用我那时的中国人的眼光,她就是不伦不类。每一次见到她我都想起“牛鬼蛇神”这个成语。一直过了很多年,遇到了很多人很好,但是打扮“不伦不类”“牛鬼蛇神”式的人物。我才慢慢的改变以衣服取人的坏毛病。
    
    我一直很感谢老板给我一个机会。虽然不是什么梦寐以求的工作,但在没人给我一个机会的时候,他给我这个机会。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可贵,为此我很感激。
    
    越南人:
    
    越南人是在那里打杂的。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五的样子,很结实,也很黑,好像干户外工作的样子。越南人工作很一丝不苟,我那时感觉到为什么没人雇中国人,我们好像是差了一些。他那时已经在加拿大己经有七,八年了。我问他在这里感觉如何,他很不得意的摇摇头说“hard”,然后低声的嚷嚷着“No money,No money”。他有一次听到我的打算,我告诉他我想读书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没有用的”,他说,“他们叫我去参加训练,我去了建筑工人的训练,还是找不到工作”。他又嚷嚷着什么,我没听懂。我那时候已经了解在加拿大立足的不易,但是总以为慢慢就会好起来,他的经历给我很强的危机感。
    
    前面提到了越南妇人也在那里打杂,我们会在我的第二个打工的地方一起工作。现在想起来,那时经济不好,像我们这样的人找来找去,都是一样对英语要求不高,没什么skill一类的工作。在第二个打工的地方我更加体验到移民的艰辛。
    
    Cook:
    
    那一个亚洲妇人Cook人很好,第一天,我经常忘了问客人要什么样的鸡蛋,她就自己走到柜台前问客人,然后很nice的提醒我。波兰妇人腿不大好,走路有点拐。她嗓门很大,所以我很怕犯错被他抓到。他们平时都另有工作,波兰妇人好像是在一间饭店工作。每一次关门以后,波兰妇人会把stove cleaned很干净。有一次,波兰妇人因为有事走的早了些,亚洲妇人留下清扫stove。亚洲妇人离开以后,小姑娘指着stove上Beef patty留下的痕迹,告诉我波兰妇人第二天看了会骂的。那一天,小姑娘又把stove重新擦洗了一遍。
    
    总之,每一个人都是一本书,我从那零星的几页中学了很多东西。
    
    
    第四节
    
    在跳蚤市场干活的时候,我一直也在找一个full time的工作,手上的闲工夫太多。能在跳蚤市场打工给我的Confidenceaboost(好像很好笑,是不是?)。我在第一天下工以后,就把跳蚤市场的工作放上了我的resume,心想这一下我算是有了加拿大经验了。那时候北美以外的工作经验是跟没有一样,连洗碗之类的工作都要“Canadian experience”,心里恨的要死,却又无可奈何。几年前dot com风行的时候,好像有所改变,我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大概有回到老样子了。
    
    过了大概三个月,我找到了另一个工作。钱是一样多,也是General labor一类的工作,不过是full time,而且是从下午4点到半夜上班。我那时白天在上英语,所以这时间正正好。我不知道我在跳蚤市场的工作经验是不是帮我找到新的工作。想来是有一些的。
    
    在新的地方工作以后,我还想继续在跳蚤市场打工。但是过了一个月,因为一些原因决定辞去跳蚤市场的工作。都以为去interview会很紧张,我第一次辞职和我的第一次interview一样紧张。第一次工作,从来没有辞职的经验不知道如何开口,又觉得别人好心给个工作,干了几个月就走,好像很不好意思(很中国式的想法)。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就想好了今天一定跟老板讲。可是大半天过去了,都没有勇气去跟老板讲。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心里也很急。下午老板到Cafeteria来到饮料,心里觉得是时不再来,赶紧走出柜台拦住老板。不记得当时我说了些什么。他问我为什么辞职,我告诉他因为新的工作是full time。他和我握了握手,说了些什么。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他说如果新的工作不行,“You can always come back”。这一句话让我激动了好几天,因为自己的工作被肯定了,虽然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工作。
    
    最后一天很平淡的过去了,和平常一样打扫以后,我从大红房子里走出来,没有激动,没有感慨,只是急急的小跑到Bus stop,周末车少,赶不上要再等半个多小时。
    
    这就是我在加拿大的打第一份工的故事。
    
    写完有感:
    
    不久以前,报纸报道了有一位现在已经是大人物的中国移民的故事,好像还专门有一个关于他发达经历的讲座。我是小人物,只能自己敲一敲,羞羞答答的贴出去。
    
    其实写这个故事并不是要说当时有多苦,多艰辛,为以后的写我的发迹史打伏笔。打第一份工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身”的豪迈,或是“天生我才必有用”的感慨。当时大概觉得在加拿大很辛苦,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并不觉得委屈。好像中学老师说的“人生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没有前一步就没有后一步,只不过有几步比较难而已。
    
    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不一样的,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经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经历,我只是想把我在加拿大生活的一页放在路边,让人见仁见智,有所帮助。
    
    (lx@canad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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