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加达街头即景

    
    雅加达街头最常见的大概就是拥挤、堵塞的车流了。一条马路上，窄点儿的三条车流，宽点儿的四条车流，往往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半天才挪动几步，等得你心发焦。但雅加达人可能习惯了，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反而因此引来了一批专做堵车生意的小商小贩，有卖烟的，有卖饮料、矿泉水的，有卖面包点心的，有卖工艺品的，甚至还有背着吉他弹唱卖艺的。在你车窗外晃来晃去，并大声说着推销的话，构成很特别的街头一景。雅加达街上还有一种绿色的中巴车，车门永远是开着的，属于那种招手即停的小型便利城市交通工具。
    
    可能因为交通太成问题，小车开不快，因此摩托车特多，那些骑手在车夹缝里穿行的技术与胆量真让我很佩服。车手们不少都戴着五颜六色的口罩，还有不少干脆用手帕当口罩，看来马路上的污染很严重。
    
    最让我奇怪的是雅加达竟有不少烂尾楼，那些还都是不常见的高层建筑，有的已结顶了，有的尚未封顶。我之所以说是烂尾楼，因为那些建筑一看就知道停了不是一年两年了，楼周围无脚手架，无吊车，无干活的人，默默地耸立着，与周边的楼房形成反差，显得很刺眼。我估摸这些烂尾楼很可能是亚洲金融风暴时遗留下来的。

印尼名菜三宝鱼

    在印尼万隆参加第五届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讨会，当地的华人社团轮流做东请我们。记得那天是印尼福清同乡会请我们吃晚饭。当时上了一道菜，相当于我们苏州的糖醋鱼，我请教印尼的作家这叫什么菜？问来问去说叫“糖醋干烧鱼”。
    
    其实我想知道的是那鱼叫什么名字。终于有一位印尼老作家如数家珍地告诉我：那鱼叫三舨鱼，也叫三宝鱼。相传600年前，郑和下西洋到了爪哇岛附近，突然有鱼跳到宝船甲板上，郑和将那鱼拿在手里看了看就放入海中放生了。因那鱼被三宝太监郑和的神手拿过了，所以鱼身上留下了手印，为了纪念郑和，印尼当地人就把那鱼称之为三宝鱼。因发音问题，有人误叫为三舨鱼。如今，糖醋干烧三宝鱼已成为当地一道名菜，很受海内外来客的青睐。可惜知道并能讲述这典故的人不是很多了。

印尼有座活火山

    到印尼最值得看的应该是佛塔，那是世界七大古迹之一，与中国长城、埃及金字塔、印度泰姬陵、柬埔寨吴哥窟等并列。遗憾的是大部分游客都在导游的安排下去了巴厘岛。巴厘岛是个销金窟，非自然的景观多于自然景观。
    
    我喜欢自然景观，我去了万隆郊区的覆舟山，说得更明白些，就是火山口。因为这座火山的外形犹如覆舟，所以称之为覆舟山。火山口在山上，在山脚下买好票后，可自愿组合乘电瓶车上山。
    
    那火山口在几个山峰的环抱下，中间凹下去，周围的高山都有明显的灼烧痕迹，呈灰色褚色褐色或红色，几乎寸草不生。火山口周围有栏杆拦着，望下去，至少有几百米深吧，底部有水，似在翻腾，有热气冒着。那岩石都有放射状痕迹，应是喷发后留下的。当地作家告诉我们，火山口底部的水有两百多度，下去要死人的。我注意到拍照的人不少，胆大的还越过栏杆，站在极边的边上取景，但下去探险探奇的一个没有。
    
    这座火山被科学家认为是活火山口，也就是它随时有喷发的可能。我问了能说汉语的当地人，最后一次喷发到底是哪一年，但没有人说得清，有人说一百多年前喷发过，有人说近年还喷发过，也不知哪个说得更接近事实。但站在火山口，确确实实有股硫磺味，如果站在上风处，还很刺鼻呢。据介绍，这覆舟山虽开辟为了旅游区，但火山的某些区域依然被定为危险区，不得随便接近。因为万一岩浆喷发，逃也逃不掉的。
    
    在这火山口，一是看稀奇、拍照，二是买火山纪念物，三是去温泉区洗澡。据说这儿的温泉含有丰富的矿物质，对皮肤病大有疗效。来火山口的，照片十有八九拍了，本来我还想买几个火山石蛋作个留念，那是当地人取火山口的石头，打磨成鸡蛋状，抛光后，或呈蓝色，或呈淡咖啡色，很惹人喜爱，只是要50元人民币一个，不肯便宜。砍了一阵价，那些印尼小贩坚持非50元人民币不卖，后来想想50元就50元吧，一般来说这辈子不会再来这儿了，能买到火山石蛋的机会很可能仅此一次。正在我掏兜时，有人说了一句：“这火山石蛋有没有放射性啊？”我一听，不敢买了，就这瞬间犹豫使我与火山石蛋失之交臂。

印尼的“昂格隆”

    “昂格隆”为何物，可能99%的读者是茫然的，我也是到了印尼，观看了昂格隆表演，自己试着玩了一下昂格隆，才知道昂格隆原来是一种竹乐器，一种颇有印尼民族特色的地方乐器。昂格隆是纯竹子做的，利用竹管与竹签组合成一个可以摇晃的乐器，在摇晃中发出音符声，一个昂格隆能发出一种音符，所以演奏歌曲要好几个人同时摇晃昂格隆，才能发出“1、2、3、4、5、6、7”的音符。
    
    观看昂格隆演出在万隆的快乐村，还必须预约登记，并且至少30人以上才开演。每天表演的时间是下午3：30—5：30，过时不候。据主持人介绍，快乐村是Mang Udjo先生和他已故的太太在1967年创办的，如今是爪哇地区一个重要的旅游景点。为了演奏昂格隆，快乐村专门建了一个大盖顶、四周敞开的建筑，前面是舞台，后面是看台，阶梯式的，加上两边的座位，可容纳两三百人。
    
    第一个节目是傀儡戏，简单地表演了木偶如何跳舞，如何说话表达，如何打斗等等，我视之为序幕戏。第二个节目才算正式进入正题，竹乐器上场了，大部分是儿童与青少年，最小的才三岁，有男有女，天真活泼，这些印尼孩子从小能歌善舞。只见他们一个个光着脚板在舞池里跳呀跳的，那昂格隆发出悦耳的节拍。原来这是表演当地十岁男孩举行割礼前的一种祝福仪式。该场面极为活跃，有五六十位孩子出场表演，孩子们随兴而唱而跳，那乐器的旋律把人带到一种古典的意境中。面具舞也让人印象深刻，两个乖巧伶俐的小女孩跳得极为投入，特别是其中一个，简直就是个小精灵，一投足一扭腰都让人有一种美的享受。
    
    最有意思的是后来每人发一个昂格隆，由主持人教大家如何使用。每只昂格隆都标好“1、2、3、4、5、6、7”，只要根据主诗人的手势，凡到哪个音符的持哪个音符的昂格隆摇动，这样，我们200多人的会议代表在主持人指挥下，集体演奏起了昂格隆，连那些上了年纪的都玩得像小孩子似的，似乎早忘了年岁。最后，舞台上的男孩、女孩来邀请我们下舞池跳舞，不下舞池的帮他们摇昂格隆，现场气氛也就达到了高潮。
    
    我原本以为演出结束后，可能会当场推销昂格隆，因为不少海外来客对此很有兴趣。结果那些发到游客手里的昂格隆乃非卖品，全一一收回。很纯的表演，很原始，很古典，却很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