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法兰西兵法》中文版首发 作者原是武术迷

　　有个笑话说，法国人只有靠圣女贞德和拿破仑才能打胜仗。这当然只是一句调侃。除了二战输得比较窝囊，普法战争不太光彩之外，法国人在其他历次战争均有良好的表现。想知道法国人是如何打仗的吗？一位法国“业余作家”写了一部有着深刻反思和古典情怀的战争文学作品，它在全球三十多个国家出版，销量超百万册。今年1月，这本《法兰西兵法》由译林出版社出版，首度与中国读者见面。

　　平民的反思

　　著名翻译家、法国文学艺术骑士勋章获得者余中先翻译了《法兰西兵法》，原文900多页，翻译成中文仍有547页，厚厚的一本。

　　一位里昂郊区青年脱离正常的布尔乔亚生活，租着小房子，以散发广告单页勉强为生。他遇到一个特别的老兵画家萨拉尼翁，被他的水墨画所呈现的独特世界和意境打动。于是，他跟随萨拉尼翁学画，而萨拉尼翁则向他讲述自己的故事，带他走进二战、越南战争和阿尔及利亚战争的个人史。《法国兵法》以这段奇特的友谊为背景，徐徐展开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

　　“这本小说，有两个主要人物。一个是年轻人，一个是老兵。小说是单双章节，逢单是阐述性的，以年轻人的视角来审看社会生活，逢双是故事性的，用老兵的口吻讲述以前的故事，如何在越南打仗等等，交叉进行。”余中先介绍说，书中讲了法国军队在阿尔及利亚和东南亚殖民地的故事，借当年的殖民历史审视法国当今种族和移民问题。

　　在长期研究法国文学的余中先看来，法国人都很熟悉关于战争的作品。“比如法国电影《老枪》、《夜间来客》，当然还有《高卢战记》。说到战争，现在有各种各样的写法，中国的写法大多是英雄主义的，浴血奋战等等。法国的作品反而是讲战争中卑劣人性的暴露，大家如果去读，会产生不一样的感受。”

　　“怎么能批评自己的先辈浴血奋战的东西？当然可以批评，只是要看从什么角度，在什么时机。”余中先说：“战争是世界上发生冲突的最普遍的行为，战争中最受苦受难、付出最多的可能并不是在沙场上的人，还可能是那些战士的未婚妻、老母亲、老奶奶。普通民众最基本的观念是怎么避免死亡，活下来，然后才会进行各种层次的思考。当然文人有文人的思考，劳动者有劳动者的思考，都不一样，《法兰西兵法》就有这样的角度的思考。”

　　著名翻译家郭宏安也认为，法兰西民族是比较善于反思的，但行动力弱。“读《法兰西战争史》我印象比较深的是法国普通老百姓对于战争的认识，和法国的上层对于战争的认识完全不同。在小说里看不到对正规战争，大规模两军对垒作战的描写，更多的是老百姓对于战争的感悟、体验。读来感觉很不一样。”

　　并不难读的“大部头”

　　《法兰西兵法》原本法文直译为“法兰西战争艺术”，之所以采用这样的最终译名，余中先称是因为该书受中国的《孙子兵法》影响很深。“书中有不少直接来自《孙子兵法》的内容，而且‘战争艺术’也正是‘兵法’一词在法语里的译法。”

　　据悉该书作者曾读过好几遍《孙子兵法》，认为它不仅仅是战略的书籍，更是人生的思考。这位作者还一直对武术很感兴趣，学过柔道，后来发现并喜爱上太极拳，认为太极是一种认识身体和生命的方式，是哲学和武术的综合体。

　　作者在接受采访时曾说这个书名有些反讽的味道：“这么做是为了强调法兰西顽固的民族性，这一传统延续至今。法国总是发动一系列荒诞的战争，毫无用处。所以我们总是被邻居嘲笑。我们的政府总是梦想‘永恒法兰西’，但其实毫无行动力，它在德国人面前就投降了。我们总是设法维持法国这个纸老虎的形象，可同时忘了其他很多问题。”

　　余中先赞同书名具有反讽意味，他说，作者还不是一个写作老手，所以篇幅这么长，但这本书的精巧和广度都很好。

　　“要说它难读是因为它特别大。”郭宏安表示，现在法国的小说都很短，通常六七万字。好在这本书是传统和现代小说的结合，所以读起来并不困难，但是如此长的篇幅的确要考验一下读者的耐心。(陆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