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的哥哥年轻的人；

　　你是大户人家的读书子，

　　奴的哥儿，你读八评的文章讲得成。”

　　有幸听到了土家族民歌《十杯酒》，是和土家歌王谭明锐的第一次见面。他的歌声婉转质朴，把人深深吸引。

　　在湖北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巴东县野三关这个土家小镇上，人们过去只知道谭明锐是镇电影院守门的老头儿，而现在都知晓了这位“土家歌王”。

　　谭明锐担纲出演的大型土家族风情歌舞《比兹卡》，作为湖北省代表团的剧目，来京参加第三届全国少数民族文艺会演。78岁的老人心里格外激动。

　　“我从旧社会过来，是吃过苦的人，共产党把我救出来……”老人流下了眼泪，“现在赶上了好时候。我要唱好歌。”

　　老人没上过学，可酷爱唱歌，从小跟父亲学唱，以后就挨家挨户学。究竟能唱多少首歌，谭明锐自己也说不清楚，“三天三夜不炒冷饭吧！”

　　“唱歌就要唱得好听，有滋有味。我从来不唱干巴巴的东西。”说起唱歌，老人来了精神。“唱歌，当停就得停，当转弯就转弯，不能直起嗓子唱到底，要唱出味道来才行。我肚子里都是好听的歌，好听的调。它们都是有感情的，每次唱起来我心里都感动。”可能是激动的缘故，老人不断用手帕擦拭着泪水。

　　《比兹卡》剧组的人都说，“谭老是一个‘符号’，是贯穿全剧的灵魂。”老人用充满沧桑的歌喉，吟唱了一曲土家山水，给人展示的是土家民歌的原生态韵味。尽管人们不一定听懂老人到底唱的什么，但那时而深沉、时而高亢的歌声，加上那身穿土家长布衫、头戴黑丝帕、手握大烟袋的形象，就已经震撼了观众。

　　“您收徒弟吗？”当记者问起“谁来继承老人衣钵”的问题时，谭明锐摇了摇头，喃喃地说，“现在年轻人想着赚钱，不踏实学歌了。”老人说着又流下了眼泪。

　　如今，谭明锐就住在野三关镇电影院里，尽管每月有800多元的退休金，但还是坚持每天卖豆腐，做点小生意，其乐融融。只是比他大一岁的老伴，不愿住到镇上，在村子里享受着世外桃源。

　　来北京演出的这几天，谭明锐住在宾馆里。听宾馆服务员说，老人一闲下来就自己唱歌，不是为唱给谁听，而是习惯。夜晚幽静的宾馆里，也常回荡着老人苍凉的歌声：

　　“柑子树上结葡萄，

　　把郎变成个干咳嗽，

　　你不成相思也成痨。”

　　……

　　希望老人的土家歌代代相传，永不绝唱。(来源：新华社/记者 杨维汉、周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