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从来没想过,在智利的生活会比中国农村最差的地方还不如。”对于远嫁智利的中国主妇罗萍来说,自今年2月第一次在家中发现老鼠开始,这些阴魂不散的老鼠伤害着她的孩子、也一点点嗫食着她和老公Alexis之间的婚姻。
女儿被咬丈夫不送医
那是5个月前的一天,凌晨两三点钟,睡梦中的罗萍被小女儿凄厉的哭声吵醒,女儿左手里面有几个小红点,中指和无名指的内侧有被尖物刺伤的痕迹。
“我跟Alexis说这是老鼠咬的,得赶紧去医院打针,过了24小时就晚了。可他不相信,还骂我是神经病。”老公对孩子的置之不理让罗萍很无助,“我在智利连医院在哪、该怎么去都不知道,不会讲西班牙语,还没钱,老天真要逼死我了。”
第三天,忍无可忍的罗萍让亲戚驾车带她和女儿去了医院,可结果却更失望。在一个开放的公共大诊室,医生草草瞄了一眼,说不用担心,回家洗洗伤口就可以了。在罗萍的强烈要求下,医生勉强开了几颗消炎药。
“Alexis怎么都不肯把钱拿出来买药,无论我声泪俱下苦苦哀求,还是大吵大闹。”罗萍说,就这样拖了2个星期,女儿的手没有发炎,Alexis完全不顾她的忐忑,反而很高兴,“他对我说,看,这下子我们节省了2万比索的药费吧。”
“他是个自私的父亲,我说什么都不再相信他说自己爱孩子的鬼话了。”罗萍非常气愤地说。
与鼠共枕 与鼠同住 与鼠同食
之后的一天夜里,罗萍给小女儿更换床单,掀起床垫时发现下面原本空着的抽屉里,是一粒粒的老鼠屎,还有老鼠蹭掉的绒毛。
“难怪那天女儿会被咬,原来它就住在女儿的枕头下方!”罗萍端抽屉给老公看,可Alexis吃惊的表情只停留了一瞬间:“天,它是怎么进去的?”
还用问吗,抽屉离地面只有两厘米,床沿充当了阶梯的角色。“你不是不相信我吗?现在你自己可亲眼看见了。”激动的罗萍要去拿摄像机拍下做证据,可Alexis只是催着他赶紧把抽屉拿到院子里去倒掉,“别让我再看到。”
几周后,罗萍到厨房烧开水,看到平时用来准备食物的桌面上有一些黑颗粒,仔细一看竟是老鼠的粪便,转身看另一张桌面,菜板下面有更多的老鼠粪便,有的颗粒还挺大。
“我又用摄像机录下来了。等老公回来,跟他说起厨房的事,他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吗?那就弄干净咯。”罗萍的心彻底凉了,“我们现在不仅与老鼠同住,还与老鼠同吃了,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智利老鼠没病菌?
罗萍说,自己最不能理解的是,无论丈夫、婆婆、邻居,都对肆虐的老鼠、蜘蛛、臭虫熟视无睹,“大家好像都习惯了跟这些脏东西‘和平共处’。”
“我让婆婆来看厨房的老鼠屎,她像没事人似的用消毒水把菜板擦一擦,就继续切菜。我转头一看,桌面上居然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老鼠屎。邻居掀起自己女儿的衣服给我看,红色的疙瘩连成一片,那都是被蜘蛛和臭虫咬的痕迹。集市老鼠药贵得离谱,约1400比索的价格抵得上一家5口人一天的食物价格,而这些高价药却成了老鼠的‘营养餐’。医院里找不出一支疫苗,医生只是简单拿消毒水擦一擦,开几颗消炎药,就连验血的程序都省略了……”
“我问医生为什么没有疫苗,他们说是智利的医疗系统认为这里的老鼠比较干净。”罗萍气愤地说,“我搞不懂,怎么就智利的老鼠干净?世界卫生组织能认可这种说法吗?问问全世界的人,有谁肯相信智利的老鼠不携带病菌?”
“我特别希望我说的这些能够引起世界卫生组织和儿童基金会的关注。”现在的罗萍很无奈。(文中均使用化名)(严姗隽 刘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