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侨网消息:据美国《侨报》报道,电影《猴三儿》(Monkey Kid)和《我晕了》(I’m Seducible)电影剧本作者、导演和制片人王小燕就住在东湾,I-80号高速公路东面我每天开车路过的地方。我的汽车也是数以万计给她家制造噪音中的一辆。但是,她家却是闹中之静,你会感觉那是一个恬静的园林,汽车的穿梭声音竟可以想象成为是川流不息的河水。
虽然生活在这么方便的地段,却让你感到她藏得很深,能让记者发现她可真不容易。
她很欣赏丈夫安迪·马丁(Andy Martin)先生为她创造的这个家,她赞美丈夫化腐朽为神奇,家虽然不大,但是,那确实是只能属于他们的家,找不到任何一点大众的格式。他们在这个家中休养生息,制作电影。王小燕对记者说,她的电影都是丈夫用电脑为她编辑的。
他们的家也是他们的公司所在地。家里的空间利用非常有效,一进门,钢琴、沙发墙壁上挂着她自己的美术作品,和巨幅的《猴三儿》剧照。厨房里,满满当当,没有一件物品是多余的,原木色的大餐桌上摆放三只马蹄莲与其他物品形成鲜明对照。王小燕还特别引导我参观了她家的一些角落,我的感觉是这个家庭合理利用空间、精心安排的水平不亚于设计“太空舱”。
拍艺术片的使命感
看王小燕本人,高高的个子,充满朝气,像是一位非常适合扮演武侠片中的女豪杰的样子,但是她谈笑风生、随和的性格,很容易让人和她攀谈。
记者抓紧时间,为他们的独特家园拍了几张照片,还无的放矢地问了她一个问题:“来美国你感到有什么后悔的,或者庆幸的事情?”
她回答说,自己选择的路有什么后悔?不过和国内的同行相比, “在这儿自然就很艰辛。刚来到这里,语言不通、文化不同,一切要重新学,而他们(指北京电影学院的同学们,包括同年级的张艺谋)已经在电影界立足了。他们每一步发展都能得到国家的资金帮助,所以就比我们在这里发展快很多。相比之下,难的地方就是起步晚和缺乏资金。但是,在这里做,有自己的主动权,可以做自己想做的,自己是自己的老板,没有人跟我说,你不可以拍这个,你不可以拍那个。我想拍什么就拍,市场是怎么样,那是另一说。”
王小燕还说:“在国内经常会听到人家说,怎么能够找到一个好本子来拍,在这边,你要想拍什么,就自己写。虽然艰难,但是还是很自我。”
她还介绍道:“电影分几个类别,一种是政府支持的主流片(mainstream),一种是商业片(commerce),象好莱坞的影片,再有就是艺术片(artistic),我的作品就属于艺术片一类。是要让观众欣赏或思考的那种,不大好在拍摄之前就把它卖出去。”
她举例说,《猴三儿》在全世界30多个电影节上放映过,在欧洲发行了,但是在美国没有发行。美国的发行商表示,这确实是一部很好的影片,就担心观众面比较窄,要是对中国文化感兴趣的,对儿童片感兴趣的。而发行商都不愿意承担风险。他们必须看好能赚钱才发行。
记者问到,你制作这样的电影,你们夫妻有没有感觉到它的风险?
王小燕说:“我们很清楚它的风险,但是我觉得,它就是我的使命,可以说,除了拍电影我能干得好,我还能干什么?比如我也可以在一个电信局找一份工作做,但是,我的生存价值就不一样了。”她还说,“我先生很支持我,不然我是做不成的。”
王小燕出生成长在北京,1982年在北京电影学院美术系毕业,1985年到美国留学攻读电影美术硕士学位。1989年创办北京旧金山电影公司。
记者离开王小燕家的时候,带走了她的两部影片回家去看。记者在这个大周末,找到时间细细欣赏她的两部电影。两部电影都给记者留下深刻印象,都让记者感觉很亲切。因为电影展现了记者非常熟悉的生活。
《猴三儿》获奖无数
《猴三儿》从1993年开始拍摄,完成于1995年,作者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的孩子的角度,反映了文化大革命时的社会风气的枯燥、乏味和愚昧。从画面上,孩子象是污泥里的藕莲,影片更多地是表现藕莲的美,而不是污泥的黑。记者很佩服影片能够那么逼真地再现了30年前北京市机关院校职工家庭生活的真实。因此,感觉该片除了具有欣赏价值外,还具有“文物”价值,值得珍藏。
记者的6岁女儿,居然能够迷上这部电影,她很关心和她年龄接近的女孩子石维的命运,并且非常喜欢石维的性格。看完电影后,正值下雨天,她非要求象石维一样到雨中去骑车子寻开心。并且要求再看一遍这个电影。说明这部影片除了让成人能够看进去以外,确实也揪住了孩子的心思。
该片中的石维很大成份上也是作者儿童时的影子。记者问王小燕,为什么影片起名为《猴三儿》?她说这个名字完全是北京话中的特有词汇,其意思是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三的比较调皮,故一般都管老三叫“猴三儿”,而王小燕在家就排行老三。她还特别把这部影片作为献给母亲的礼物。
该片多次获得国际奖项,包括1995戛纳国际电影节日获精品奖(OFFICIAL SELECTION)、1995年多瑙河电影界获得最佳电影和最佳导演奖,1996奥贝维利耶(Aubervilliers)的国际儿童电影节获最高奖(GRAND PRIZE)、1997年马赛勒尔斯(Marseille)电影节评论家奖(CRITIC'S PRIZE),1996 Cr□teil国际妇女的电影节青年组一等奖、1996罗德岱堡(Lauderdale)国际电影节最佳外国影片奖。
在该影片中扮演石维母亲的是中国著名演员方舒,7岁在《烈火中永生》扮演过小萝卜头》,分别在《烈火中永生》 、《瞧这一家子》、 《勿忘我》、《花园街五号》、 《清水湾,淡水湾》、 《两宫皇太后》等影片中饰演角色并获奖。1985年因主演《日出》获第九届电影百花奖最佳女主角奖,曾经两次获得金鸡奖最佳女演员奖。
《我晕了》描述东西方文化交融
王小燕的另一部作品《我晕了》从2001年开始拍摄,2006年完成,故事说的是在20世纪80年代出国留学热潮中,一位中国美术专业的大学女生留学美国旧金山的经历。这部影片更让旧金山湾区的同胞感觉到亲切。因为大家都是来自中国生活在旧金山湾区,电影中女主人公的有些经历能让人有共鸣。女主角在留学期间做过很多工作:餐馆服务员、病人看护、车衣工等等,同时也经历过情爱的变化,最后,从一个“神志恍惚”的东方弱女子,成为内刚外柔的新女性,自己突破了那层文化尘埃沉淀的厚厚的纸壁,在精神上彻底独立、自由了。
该片可以说是一部试图反映东西方文化融合的影片,由中国和美国两方面华人和白人两个族裔演员共同演出的电影。该片女主角也叫石维,应该是猴三儿长大以后的“版本”,由中国著名电影演员瞿颖扮演。该影片虽然有点儿童不宜,但是从演技和摄影来说都让人感觉得到了艺术享受。该片公演时间不长,所以还没有来得及了解有关权威影片的意见。
记者也为还湾区华人社区感到庆幸,因为藏龙卧虎的湾区,不乏最好的华人艺术家,画家、音乐家、演员、作家和运动员,应有尽有,如今又有了非常专业、成熟的电影制片和导演。相信王小燕将会使得海外华人,特别是湾区华人生活获得用电影艺术表现的更多机会。
到美国20年来,王小燕不断磨练自己的专业能力,也一直像一只生机勃勃的海燕在中美两岸的太平洋上空往返穿梭,成为电影界非常特别的中西文化交流使者。
欣赏过王小燕的电影后,可以感到,王小燕已经准备好进入进入电影高质、高产阶段了。卧薪尝胆20年,她也该是出山的时候了。(刘勇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