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过一番周折,我和馆长终于登上维珍航空的客机,得以出席伦敦大学的学术会议。
校方很客气,专门派了一位在该校留学的上海同乡珊珊小姐到希思罗机场接应。从机场到校区,有近一小时的路程。珊珊是位热情的自来熟,地铁上给我俩讲了很多她到伦敦一年多的感慨,有学习上的,有生活上的,有社会上的……我们也讲了不少她急于想了解的国内的近况……
突然,意外发生了!离开我们稍远的张馆长的一个拉杆箱不见了!我的心一下降到了冰点,思维冻结,手脚僵硬。珊珊的脸上有点尴尬,嘴里不知在嘟嚷着什么,显然她很内疚,因为她刚刚还在褒扬伦敦的治安如何如何的良好,伦敦的人如何如何的绅士,自己甚至亲历十英镑掉地,有人拾到后,一路追上还给她的生动故事。想不到话音未落,竟出了那么大的乱子,真不是滋味。
还是馆长冷静,虽然问题严重(一些文件,包括存有明天大会演讲内容的手提电脑),但他反应迅速,立即咨询箱子周围的人,见没见过有人拎走了箱子,是什么模样的装扮,哪一站下车的……其实我和馆长的视线一直是关注着箱子的,就几秒钟的间隙,因此可以肯定拎箱的人刚刚下车。事不宜迟,追出去!可惜,我俩各人还有一个沉重的大箱子,待冲到门口,车子早已启动。我们又马上下车返回那个车站。然,车站上早已空空荡荡,稀有行人,到马路上去追寻?如若大海捞针,肯定没戏。怎么办?死马权当活马医,珊珊带着馆长去警方报案。我站在站台上看行李,但心里忽上忽下,沮丧、忐忑、无助的阴影顿时浓浓地笼罩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朦朦胧胧中馆长熟悉的身影正朝我走来,而且手上拉着那只箱子!
箱子回来了?!真的不敢相信。珊珊说,这是真的。原来他俩也不知道如何报警,半途见一保安,顿觉捞到了救命稻草,急急讲明缘由,不想他立即与管理处取得联系,直接让我们上管理处。管理处设在入口闸机的一侧,里面二男一女,各在电脑和电话机前忙碌着,看到有人进来,马上示意稍等,不一会儿,他们回头问了一些情况,小声地交流了一下,会意地点了点头,指着边上的箱子说,下次当心点,出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行李。天哪!我们还来不及从绝望的深渊回过神来,我们的箱子却已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我们一个劲地“Thank yuo”。
车上的箱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是从小贼手里截获的,还是……管理人员说,这是一位热心的乘客看到箱子过了许多站没人拿走,以为是哪位乘客遗忘了,主动上交过来的。我们一阵惊愕。
洋雷锋先生,我们至今不知道该如何向你道谢,初来乍到,就被你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张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