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波士顿驱车向北15英里,是新英格兰地区著名的女巫镇——塞勒姆(Salem)。对于厌倦了鳞次栉比的冷冰冰的高楼大厦的游客来说,来到这样一个宁静美丽的小镇,体验纯正的美国风情,是个很不错的“深度游”选择。
绞架山: “巫师”的葬身地
塞勒姆得名“女巫镇”,是因为在1692年,以塞勒姆为中心,发生了美国历史上规模空前的巫术大审判,超过150人由于使用巫术的罪名被逮捕,19人被绞死、冻死或病死在监狱中。此案很快在1693年平反,大部分被告也最终被认定是无辜的。但其席卷范围之广、波及人数之多,在美国都史无前例。因而,世代相传,给塞勒姆留下了这女巫镇的别名。
进入塞勒姆小镇之前,先在车上远远看到一座不高的小山丘。从Goggle地图上看,此山名曰绞架山(Gallows Hill),距离镇中心不过几英里。300多年前,马车载着被铐着沉重金属脚链手链的“巫师”,踏过泥泞的山路,在一片绿林环抱的山中,将他们绞死。他们的尸体,被扔进了乱葬岗,没有墓碑,没有名字。如今的绞架山,依旧隐匿在一片苍茫的绿色之中,虽然保留了这个阴森的名字,却已经被改成公共绿地,供孩童游玩、家庭野餐。
女巫:从魔鬼到精灵
塞勒姆是典型的英国殖民地时期风格的小镇,道路两侧都是以红砖作外墙的房子。很多店铺以女巫为主题。尖顶的黑色女巫帽四处可见,有时候还有用稻草扎的女巫,脸是用布包的,涂成白色,五官分明,黑眼,胡萝卜状的长鼻子, 还有鲜红的嘴。手拿扫帚,身穿黑袍,虽然是典型的传说中女巫的形象,表情却丝毫不可怖,甚至还带着一丝隐秘的笑容。
虽然在17世纪,女巫是魔鬼的化身,有着狰狞的外表和邪恶的心灵,但后人却将其和蔼化。如今来游玩的孩子们,往往乐意与这些稻草人合影,或者购买女巫样子的娃娃,把他们当成了魔幻灵异的精灵了。
隐秘的历史:巫术还是怪病?
据记载,塞勒姆爆发女巫审判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当地教会利用巫术审判排除异己。但翻看一些医学书籍和杂志,发现这可能与一场传染病联系在一起。
1692 年春天,小镇上的一些孩子首先发病,他们浑身痉挛,发烧,皮肤刺痛,产生幻觉。一些人说看到了幽灵,每次以不同的形状出现,有时候是白光、黑影,有时候是动物。这种奇怪的症状从孩子蔓延到大人,每个人的幻觉都不一样,症状也不尽相同,医生束手无策,只能认定是巫术所为。
其实,这些人的症状和一种爆发于1918至1920年间的传染病惊人相似,这便是在当时夺去全球50多万人生命的昏睡性脑炎。它的主要症状是高烧,神智不清,产生幻觉,可能长时间昏迷,有时还伴有肢体痉挛,抽搐,面部瘫痪,腿脚不灵等。虽然一些人能够幸存,却一生受到帕金森综合症的困扰。这样的症状,与塞勒姆女巫案中的控诉者的痛苦症状,有着惊人的相似。
纪念碑:告慰“巫师”亡灵
女巫大审判发生的前一年,塞勒姆经历了一个异常炎热的夏天。1692年春天,新英格兰地区则遭遇洪水,温暖湿润的天气导致蚊子大量繁殖。塞勒姆有大批的农田,向西靠近河流的地方,还有大量湿地和树林,这一切都可能是蚊子大批繁殖的温床。
当时的欧洲和北美殖民地对脑部疾病的认识很有限。由于人们无法提供医学解释,便将此归咎于巫师和魔鬼所为。
当然,这一切仅仅是后代医学界的推测。如今,当年被绞死的无辜“巫师”尸首都已不见,连墓碑也没有。于是,小镇上的居民在塞勒姆镇的古墓地旁,建起了一块纪念碑,以告慰这些因为医学不发达而枉死的亡灵。(沈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