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莫利人

    莫虎，纽约警察总局前副局长，祖籍广西，壮族人。1950生于上海。1960年移民美国，定居纽约。1976年5月获美国波士顿大学法学研究院法学博士学位。莫虎出任纽约警察总局副局长兼审判厅厅长的时候，只有30岁。莫虎是警界任职最高的华人。

　　自1984年莫虎荣任美国纽约警察总局第三要职——副局长及审判厅长以来，有很多的西方和中方的报刊和电视台，采访报道了他的成功之路。但他在美国司法界超群操作的实例却披露得不多。

　　基于莫虎在美国警界的特殊背景、50多起陪审团案件的磨练、32年律师专业的贡献，除了被纽约州聘为法官纪律委员会仲裁员之外，他还被美国公众电视台COURT TV.(法律频道)相中。两年来，每两周一次，COURT TV.就会派专车到曼哈顿，最繁忙的百老汇大街莫虎律师事务所接他去电视台，实况转播他对美国当下发生的重大刑事案(大多是杀人案)作法典剖析。

　　面对主持人，每次两个小时的考问，莫虎需对法官初审的决定，表示对与否，以及对观众来电、被告、原告所请的私人律师与主持人对话中所提出的问题，作公正的法律解读。对陪审团可能作出的决定，发挥他个人对案件不同角度的思维而判断定罪。

　　如案件的原告私人律师问主持人：检察官问证人某问题，是何等理由？什么方向？主持人要莫虎答复：“你觉得他问得对与否？是否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去问？”案件被告的私人律师也常反问：被告是否被动了，如何面对等。

　　COURT TV.的记者、主持人，很多本身就是极成功的律师，有的曾是杰出的检察官、刑事专家。美国最大的刑事案，几乎从头到尾都采用实播，家喻户晓，人人关注案情进展。有的往往将自己置身案中，充当案子中的律师、法官、陪审员，甚至将自己设身处地成被告、原告或受害人。

　　莫虎说：我一上电视，就是两小时，所有问题都得现场发挥，这对我是很好的考核，让我有机会表现我的经验和办案的能力。事实证明，我的很多判定，都被法官、检察官、双方的律师采用，与陪审团的决定基本一致。

　　究竟那些重案，莫虎曾经力排众议？莫虎说，那就太多了！

　　2004年11月，美国中部威斯康星州林区，发生了一件震惊全美的枪案。一名36岁来自老挝的移民Chai Sona Vang用打猎的长枪，在松林中打伤两个、打死六个白人。经过两年的审理，八女四男组成的陪审团，化三个小时讨论之后，向法官作出Vang犯有九个刑事罪：六个有意谋杀罪、三个企图杀人罪的决定。

　　莫虎在COURT TV.对这一判定表示异议。他认为该项判决不够“公正”。理由是：

　　一、辩护律师未从Vang的背景切入，未充分解释老挝的文化和这批难民来美的历史，以证明地域不同，思维、处境不同。社区里的老挝人，大家凑钱才请到名律师辩护，律师有责任帮他们请一位美国的老挝专家为他们作证。

　　越战期间，一批老挝山里人，去越南参战。越战结束后，经中情局、教会帮助，约10多万老挝人，于30年前移民到美国的威斯康星。他们自成社区，依然顽固地保留他们的文化和习俗，爱打鸟和鹿。

　　Vang?熏 于6、7岁时来美，曾在美当过National Guard?穴国防军?雪，在美军中受过敢死队训练，枪法很准。退役后，开卡车为生。平时喜打猎，从未有前科，有六个孩子。

　　二、明显的种族歧视。这批已入美籍的老挝难民，曾经为美国作出贡献，但30多年以来，美国对他们是安置了事，缺乏关照。当地白人，为了要赶走他们，竟在汽车上贴上标语：“不要把鹿打死！杀死老挝人！”该案八女四男组成的陪审团全是白人，没有一个老挝人，甚至没有亚裔人、黑人。

　　三、辩护律师没有把每个被杀者的情况都透彻分析。六个人一律定成被有意谋杀不妥。例如，白人没带枪，Vang有无理由开枪？他射出的每颗子弹都应分析。Vang放枪不是对白人种族有成见，而是当时的场景让这个小猫变成老虎咬人了！他杀了六个、伤了两个人是自卫。其中哪一个死者是他故意谋杀的都要有依据。

　　莫虎公开大胆地议案之后，主持人对莫虎说：你可以承担攻击吗？观众反响强烈。应该让你知道。有观众骂你是王八蛋，要揍你。他们说，老挝人应该枪毙，你在维护坏人。

　　莫虎答：我的脸皮很厚(主持人和莫虎都大笑)。这些观众的反响还停留在50年代以前；“美国是白人的天下”。Vang是去打猎的，不是去松林杀人，这一点应是事实。案情过程是：

　　白人在松树上搭了守猎的架子，Vang爬上树，待在木架上等候猎物出现，当时被两个白人看见了，要赶他走，双方手中都拿着枪。Vang说，白人要揍他，骂他“GOOK！、CHINK！”(美国打越战时骂越南人用的词)，还骂他“黄皮肤滚”！他爬下树之后要走，没料到两个白人用手机叫了另外四、五个白人来，不让他离开，要攻击他。他要躲避时，两辆吉普车开来，他面对跳下车的两个白人问，“你们要伤害我”？一个白人不回答，先开枪，他神经全混乱了，开了枪。白人的行为，使他有放枪杀人的反应，有涉及犯案的动机。白人不带枪，他也无理由开枪。莫虎说，对于Vang的自辩，辩护律师有责任对先被打死的和后被打死的每一个人都要分析清楚。他是有意谋杀还是无选择而开枪，相互有何牵连都要交代依据。双方持枪对峙，凶器也要作对比。

　　莫虎说，我敢说敢当，不顺潮流，按法典和多年的办案经验，贡献我的判定。另一大案，莫虎也有惊世之辩。

　　案件发生在纽墨西哥。一名14岁男孩Cody Posey(白人)，父母离婚，生母不久车祸死亡。父亲第二次结婚。后母带来一个16岁姐姐。后母在精神上虐待他，把他当佣人。从他小时侯起，他跟父亲雇用的工人一样，养牛、喂马，从早到晚做工。姐姐做很少事，从不受责难。父亲连小事也要打他。一次，当着工人的面，用铁钩打他的背。他经常无机会和同龄人玩。有一天，他逃课和一个同学去钓鱼，父亲打他，不让他吃饭。犯案的当日，父亲要惩罚他时，他跑到马房里拿枪。父亲进来时，为保护自己，他用枪打死了父亲。他将父亲推入牛粪槽，盖上牛粪，他想回到房里拿行李离开家，看到后母在厨房里，他慌了，打死了后母。见姐姐在客厅看书，他开了一枪。姐姐没死，还问他：“为什么杀我？”他又补了一枪。杀了三个人后，他跑到同学家，谎称，父母渡假了，他要在同学家住三天。他打球、钓鱼。有人发现他家的惨剧，警察逮捕了他。他声称，杀人是自卫，他无法控制自己。

  [1]  [2]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