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记录父亲的故事

    
    一年一度的父亲节来临，美国大街小巷的商家都推出了父亲节大酬宾活动。各大餐厅也特别推出为父亲特别准备的晚餐，手机店、百货商店也都专门设专柜，为给父亲买礼物的儿女们提供方便。
    
    人们常说，母爱是最伟大的，从一个孩子的出生到长大成人，母亲是功不可没的。每年的母亲节妈妈们都会收到孩子的礼物，“世上只有妈妈好”这样歌颂伟大母亲的歌曲广为流传。在人们都在歌颂母爱的时候，相比之下，父亲节似乎并没有母亲节那么隆重。
    
    纽约法拉盛缅街街头的花铺中，一位买花的周小姐告诉记者，每年的母亲节她都会给妈妈买康乃馨，而父亲节的到来让她有点苦恼。她说：“总不能也给爸爸送花吧，其实父亲节应该也像母亲节一样受人瞩目。”周小姐说，虽然她每年都会送东西给爸爸，但她希望父亲节也能够像母亲节那样，成为一年一度的大节日。花店老板说，母亲节的时候花卖得特别好，父亲节快要到了，来给父亲订花的人不多。有些人来买发财竹、兰花、蓬莱松等组成花束送给老爸，花店老板说：“如果大家重视父亲节像母亲节那样，不仅花店生意能好一些，爸爸们也应该会很开心，毕竟父亲和母亲一样，都对子女有着无私的爱。”
    
    送给爸爸的礼物
    
    Jacky来自台湾，今年28岁的他3年前来到美国攻读硕士学位。去年刚刚毕业，Jacky目前在曼哈顿一家投资银行上班。谈起父亲节，他说：“父亲节不如母亲节那么隆重，不过我每年都会给爸爸送一些小礼物，祝贺他父亲节快乐。”虽然近3年来，Jacky很少看到爸爸，但在父亲节前夕他总是给爸爸打电话，在网上订一些小礼物送给爸爸。
    
    今年，Jacky打算给爸爸送一束花。在网上看了很多可以国际送花的网站，最终，Jacky找到了一束看起来大方，又有意义的花。Jacky也是因为看到名字才选定的，这束花的名字叫做“父亲之花”，是由雪松、玫瑰、石斛兰和芦荀草精心插配而成。花店解释说，这是一款献给父亲的花束。柔中寓钢的石斛兰是父亲之花，雪松代表健康长寿，玫瑰表示子女对父亲的亲情与爱意，芦荀草则象征着强劲的生命力。此款花束既表现出父亲饱经风霜的人生历程，虚怀若谷的坦荡胸襟，无私奉献的博大父爱，又表达了子女祈愿父亲长寿安康的美好心愿。Jacky认为这一束花可以表达他多年来对父亲的思念之情，希望爸爸在父亲节当天收到花之后，能开心。
    
    Jacky说：“每年父亲节都是千篇一律，不是送爸爸领带，就是钱包。”他笑说，每年过母亲节的时候送妈妈花，爸爸总是很羡慕地说，为什么女人总是有花收，男人为什么没有。今年的父亲节，Jacky的爸爸远在台湾也可以收到儿子从美国寄来的鲜花。
    
    Jacky说，最近几年我在美国，虽然经常与爸爸通电话，但他明显地感觉到爸爸对他的思念日渐增多。他说：“也许爸爸不习惯我经常不在家，有时候打电话过来就是叮嘱我要添加衣服，说他每天都收看天气预报，对纽约的天气变化非常了解。”
    
    去年研究生毕业的Jacky在找工作方面遇到不少困难，父亲总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开导Jacky，从一个朋友的角度给Jacky建议和意见，帮助他度过了一段灰暗而艰苦的日子。Jacky说，每一个人的爸爸或者平凡、或者伟大，但他们的父爱却都一样。的确，父亲的故事并不如有些母亲那么动人，也许是男人的坚强和不善言语，与母爱比起来，父爱显得略微矜持，但其中的感情，却是一样的。
    
    与很多留学生比起来，Paul很幸运，他全家多年前移民来纽约，现在与父母住在一起。他说：“我认识很多人，他们好几年都看不到父母一次，而我每天都能吃到妈妈煮的菜，与爸爸聊天，我是一个幸运的孩子。”每年，他都会在父亲节当天带爸爸出去大吃一顿，当然也少不了贴心礼物。Paul说，衬衫、领带、皮夹子他全都送过，今年还不知道送什么好。他表示，就算没有给爸爸送礼物，只要让爸爸知道儿子很在乎每年与他一起过父亲节，当爸爸的就非常开心了。他说：“男人并不重视孩子送什么样的礼物，也许一句父亲节快乐就可以让爸爸感动。”
    
    刚刚晋升当父亲的刘先生以前每年都送给爸爸礼物，今年是他第一次过父亲节。他说：“当了爸爸，我才知道做父亲并不那么容易。除了要在生活上照顾刚刚出生的女儿，我更深深感到自己肩膀上有一种叫做责任的重担。”刘先生认为，虽然女儿刚刚出世，但他等不及女儿开口叫爸爸。他一直期待可以在父亲节那天领着会走路的女儿出去游玩。他说：“做爸爸的滋味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滋味，也只有爸爸才可以体会。”
    
    今年，刘先生全家将一同渡过这个有意义的父亲节。照例他会送给父亲礼物，而女儿渐渐长出的牙齿和可爱的微笑便是刘先生最好的父亲节礼物。他表示，他会从自己的父亲那里，学习到如何做一个称职的爸爸。3代同堂，两个父亲，这一家子其乐融融，羡煞旁人。
    
    书信传情
    
    小涛与千千万万个留学生一样，来美国攻读学位，父母除了在经济上支持他以外，他们的关爱则是小涛在异国他乡唯一的支撑。平时上课很忙，除此之外还要打工。小涛并不是一个乱花钱的孩子，可最近他交了一些朋友，每个周末都去卡拉OK，或者去买衣服，他的花销开始变得很大，打工所赚的钱不够用了。跟着那些爱花钱的朋友，小涛花几百美元买牛仔裤，在高档餐厅点40多美金一道的法国菜，可他却忘记了爸爸在北京赚的每一分钱都给他存着。
    
    那天晚上，小涛收到一封爸爸的电子邮件，看过信之后，他理解了父亲的关爱和苦心。
    
    爸爸的信是这样写的：“我们寄的东西你注意查收。你们那里天气凉啦，要注意身体，不要着凉。另外要注意锻炼身体，劳逸结合，多些游泳。前段时间在友谊商店给你买了一辆模型摩托车，是铝合金材料造出来的，样子挺漂亮。价格168元，够贵了，不过爸爸知道你喜欢就买了。这封信是爸爸和妈妈各打一半的，因为打得太慢，爸爸要休息了，再见！”
    
    文字很平常，但字里行间传来的感动，让小涛流眼泪了。讲述着父亲的故事，小涛说：“我知道他是个平凡的爸爸，但他也是伟大的爸爸。”他的爸爸生于50年代，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从小奶奶和姑妈们都很疼他。小涛的爸爸是一个勤俭的人，省吃俭用把仅有的津贴都寄回家，自己吃着米饭加咸菜，却给家里买罐头菠萝。
    
    70年代末，物质生活还很贫瘠，小涛的爸爸和妈妈白天上班，晚上替别人做衣服，妈妈天天踩缝纫机，爸爸替人送货，一条裤子挣1毛2分钱，36块的月工资，就这样直到小涛4岁，熬回家里一台黑白电视机。后来生活渐渐好了起来，但爸爸还是保持着节俭的习惯，有时候家人说他太吝啬：宁愿步行半小时也不愿意打出租车，不抽烟不喝酒，看起来有点小气的男人。
    
    在小涛的记忆中，爸爸没有给自己买过贵的衣服，但却给儿子买很好的东西。去年小涛用打工的工资给爸爸买了一件300美金的皮夹克，托人送给爸爸，爸爸到现在还放在衣柜里不舍得穿；有一件衬衣他已经穿了许多年了，那还是儿子在高中的时候用16块人民币买给他的生日礼物，爸爸从来不舍得扔。有一次小涛的妈妈告诉他说，她有一次要把衬衣扔掉，爸爸狠命按住，不让扔，说：“是儿子买的。”
    
    直到去年7月，爸爸终于用自己积蓄了大半辈子的钱把小涛送来了美国。刚来的第一个冬天，小涛打电话回家告诉妈妈，天冷了衣服可能不够，第2天爸爸就打电话来问寄两件毛衣够不够。小涛担心运费贵，不想让爸爸寄，爸爸一听就生气了，说那几个钱根本不需要担心。没过几天，小涛就收到爸爸寄来的了两件大衣、两件毛衣，还有一双靴子，用的是国际快递。
    
    小涛从小就喜欢汽车模型，爸爸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什么。“从信中我才知道，原来爸爸一直把这事记在心里。爸爸不懂拼音，也不懂电脑，我可以清楚地想象爸爸在写电子邮件：在没有老花镜的情况下，一位双鬓微白的父亲对着屏幕，一个字一个字地敲着。”小涛动情地说。然而，小涛却总把一个个周末花在卡拉OK厅里，把打工赚来的钱花在买名牌衣服上。说到这里，小涛眼睛湿润了，他说：“现在开始，我要多打一些工，不能再跟爸爸要钱了。”过了这个暑假，小涛可以多攒一些钱，他想放寒假回家看爸爸，他说：“我要给爸爸一个惊喜，一年多没看到我，他应该很想我。”
    
    这个父亲节，小涛并没有给爸爸买什么礼物，他说：“买礼物并不代表我多思念爸爸，我想给他写一封信，在父亲节那天贴上邮票寄给他。”在这个电子时代，用传统的纸笔写信的人已经不多了，小涛想在这个父亲节，亲手把他对父亲的思念写在信中，附上一张自己的近照，小涛希望爸爸收到信之后能够感受儿子在大洋另一边的思念。
    
    团聚父亲节
    
    6年前，老丁辞掉了在青岛市当厨师的工作，与两个同乡一起办理来美国商务考察的签证，来到纽约，就再也没有回去过。由于老丁在中国就是一个出色的厨师，来到纽约之后，便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工作。将近50岁的老丁就此与家人分离，开始了他的美国梦。刚刚工作的时候，老丁只是想干个几年，赚点钱回家养老。随着儿子渐渐长大，老丁决定让儿子来美国上学，供完孩子上大学后再回国。
    
    转眼间，老丁银行里的存款越来越多，老家的房子也重新装修过。拿着家里的照片，老丁说：“你看我们家，不错吧，花了好几万装修呢。”比起老丁与4个餐馆同事一起租的地下室，他的妻子和儿子住得简直是宫殿。
    
    去年夏天，老丁的儿子来到美国读大学，17岁的建建6年没有见到父亲，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个子比老丁还要高一些。儿子来了后，老丁便搬到皇后区，与儿子住在一个一室一厅的公寓里。建建刚来，英文不好，老丁便到处托人找了几个美国孩子带着儿子玩，希望他能够在开学之前练好基本的口语。7、8月份的纽约天气还是很热，老丁花了两百多块钱买了空调，让儿子可以在家里安稳地睡觉。他说：“我自己一年都不舍得买一件外套，儿子来了，要什么我就给什么，我这么一把年纪做什么都是为了孩子。”
    
    顺利地进入社区大学，建建开始了他的美国学生生涯，老丁还是在餐馆做厨师。为了能够腾出时间与儿子相处，他除了星期天不上班之外，平时也有一个半天不用去上班，带着儿子逛街买东西。
    
    儿子说要一台电脑，老丁赶紧去Best Buy买，不会说英文，他看着展示台上最贵的那台告诉店员“我要买”。从兜里掏出一沓沓的钞票，老丁眼睛都不眨，他忘记了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的辛苦，也忘记了平时省吃俭用的时候，儿子是他的一切。买了几千块钱的电脑后，老丁还给儿子买了一块名牌手表，说是上课一定要准时。最近他朋友的儿子刚刚花了300多美金买了一台MP3，老丁的儿子还没说想要，他就赶紧掏钱出来，让儿子自己去买。他说：“这么多年我在外边，赚钱没地方花，现在儿子好容易来了，我尽量满足他物质的需要，希望他能出人头地，不需要像我一样靠体力挣钱生活。”
    
    老丁的儿子很懂事，虽然刚来美国，每天都要上ESL课程，但他总是在图书馆学习。周末有时候没事干，还去爸爸工作的餐馆帮忙，赚点零花钱。一提起儿子，老丁满脸的喜悦，他说：“我是一个父亲，可是这6年都没有照顾儿子，现在有了机会，我想做一个100%的爸爸，弥补孩子这几年失去的父爱。”
    
    现在建建还是在社区大学里上学，学费并不贵，但老丁希望儿子过两年转去好大学，将来再上一个MBA，出人头地。提起学费，老丁说：“钱不是问题，我一个月好歹也赚几千块，以前攒的钱完全可以付儿子的学费。如果他想要读博士生，再贵的学费我都付。只要为了儿子的教育，我会一直工作下去。”每天巨大的工作量让老丁日渐苍老，身体也不太好，但作为一个父亲，老丁认为他做任何事情都值得。
    
    建建说：“有时候看到爸爸那么辛苦工作为我付学费，我很内疚。有时候甚至不想上学，想出去打工赚钱。”每次爸爸听建建讲这样的话，都会骂他，说爸爸为儿子牺牲是天经地义的。目前才上大学一年级的建建，将来的路还很长，老丁也会一直为了给儿子一个更好的将来而辛苦工作。天下父母心，只有子女可以了解。
    
    从来没有过过父亲节的老丁，今年的父亲节将与儿子一同渡过。他们要一起去看电影，吃饭，逛街。
    
    建建说：“爸爸来美国多年，英文不好，也不舍得花钱去看电影，今年我要带他去。”拿着并不多的零花钱，建建给爸爸在药店买了一支最好的烫伤膏，他说：“我爸爸的手总是被烫伤，可是每次他回家抹点酱油就算了事。我送给他烫伤膏，让他带在身上，烫伤了马上就擦药，这样就不会很疼了。”(来源：美洲时报，作者：萨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