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里娜飓风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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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林则徐基金会主席 黄克锵
8月29日,“卡特里娜”飓风在美国南部墨西哥湾沿岸地区登陆,毁坏了很多房屋,并造成数以万计的房屋被淹和数十万户家庭断电。尽管飓风中心没有经过路易斯安那州新奥尔良市,但由于该市的地势低于海平面,城市周围的防洪堤在飓风中发生决口,导致绝大部分市区被洪水淹没,城市陷入了一片汪洋之中,有些地区积水达20英尺深,在广阔的狭长地带,洪水淹没了低洼地区,没过了屋顶。尽管28日新奥尔良市政府正式下达了强制撤离命令,但仍有5万至10万的难民不幸被困。 没有电、没有食物、没有饮用水、没用通讯、没有交通,汪洋洪水中饿殍浮尸逐水流,满目疮痍的市区中:爬上屋顶绝望挥舞求救信号的小孩们;挤在难民群中无助安慰因为燥热饥渴而哇哇大哭的孩子的母亲们;数以千计被迫头顶烈日,拥挤在充满污水和下水道缺粮缺水愤怒呼喊“我们需要援助”的难民们…… 31日路易斯安那州长布朗柯宣布,所有的居民撤出新奥良市,调动巴士、救生艇或直升机,用尽可能协助撤离行动。五角大楼向灾区派出5艘装载饮用水和其他物资的军舰、搜索直升机以及水上救援小组,开始了美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国内搜救行动。美陆军工程兵正在使用巨型沙袋和水泥挡板,以堵住新奥尔良防洪堤的缺口。 在美国海岸警卫队全面展开救援的同时,新奥尔良市内的秩序也越来越混乱,每当看到有汽车靠近时,数万名难民从不同的建筑中蜂拥而出,准备坐上汽车逃离灾区;抢劫之风也越刮越猛,劫匪们公然当着警卫队和警察的面,趟过洪水,涌进商店,大肆抢劫衣物和珠宝,并用垃圾桶顺水运走。一些旁观者甚至理直气壮地表示:“对那些生活拮据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向社会索取财物的大好时机。”一所监狱的囚犯,劫持了躲避飓风的狱警家属,趁机发动暴动。暴力冲突,纵火事件时有发生。警方透露,有人遭到强奸、殴打,有婴儿被偷抱走,被困的旅游者也遭到洗劫。甚至暴民在容纳有1.5万至2万名难民的“超级穹顶”体育馆外开枪阻止车辆靠近准备疏散的难民;救援直升机和船只,以及医院撤离病员车队都曾遭到枪击,迫使救援工作不得不延缓。 “卡特里娜”飓风给新奥尔良市带来的灾难不由令人想起中国的唐山大地震。北京时间1976年7月28日凌晨3时42分53.8秒,唐山发生强度为7.8级的大地震。在强烈的摇撼中,唐山这座百万人口的工业城市顷刻间夷为废墟。突如其来的灾难使无数遇难者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就永远坠入了死亡的深谷。仅仅数秒间,656100间民用建筑倒塌和受到严重破坏,242769人死亡,164251人死亡,数十万居民成了失去家园的难民,直接经济损失达到了30亿人民币以上。 在余震还在不断发生的同时,10多万人民解放军急如星火,救灾队伍从全国各地赶赴唐山,展开一场与灾区人民共患难重建新家园的大规模的抗震救灾斗争。唐山大地震的受灾程度远远超过了这次袭击美国的“卡特里娜”飓风,而当时的条件、设备和技术根本无法与如今相比较,当时派去的解放据先头部队的二个师,因为没有汽车,就一路跑步100-200里到地震灾区,沿途连水都没得喝,到了灾区,没有镐锹,就用手扒。灾难过后唐山也曾发生抢劫等犯罪事件,但情况很快被控制,有不少民众自发性组织救援工作,连监狱里的犯人也积极投入救援工作中。 美国人平时看起来彬彬有礼,凡事自动排队,到处可以听到亲切的“谢谢”、“对不起”等礼貌用语,服务行业也特别发达,用现代的语言来说就是“美国人整体素质比较高”。而中国人给外人的印象则是随地吐痰、爱插队、讲话声音像吵架似的、服务行业尚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是属于整体素质有待提高的民族。这些是和平安逸时期美中两个人民的不同生活方式。但令人大惑不解的是,遇到大灾难,美国的受灾地区往往出现暴民骤增的现象,这与美国人的平常形象迥然不同。70年代纽约发生大停电,一夜之间仅纽约警察局逮捕的放火、抢劫、偷窃等犯人就达3000多人。而中国人在大灾难面前有一种患难与共,团结一心的精神,常常出现平时不易见到的感人场面。中华民族是一个历史悠久苦难深重的民族,也是一个屹立不倒坚韧不拔的民族。或许中国人的民族性赋予中国人与生俱来具有凝聚应付灾难的能力,笔者的一个朋友曾说过中国人习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可能此话不无道理。 自然灾害越来越频繁地发生,人类在天灾面前的渺小无助和无能为力。中国抗洪抗涝几乎年年都在重演。“抗洪救灾,靠的就是咱们解放军”,这话体现了解放军保家卫国勇往直前的精神,也道出了自然灾害对人类的严重威胁和救援工作的艰巨苦难。一个军事上强大得可以同世界任何国际较量、具有全世界最强大的工业网络、发达健全的基础设施、雄厚的财政储蓄,以及有对付风暴丰富经验的美国,在“卡特里娜”飓风袭击之际照样措手不及无能为力。由于人类的健忘和忽视,很多天灾的发生最初导火线是人类自身的行为而造成的。一次又一次的灾难,仅仅依靠救援工作是不够的,人类应该学会反思,避免战争和无味争端,维护世界和平和安全、保护全球环境和资源。 中国人有中国人优越的民族性,美国人亦有美国人的优点。希望中美两国人民能够加强交流,促进了解,相互学习,取长补短。特别是美国对付风暴的技术、经验和精确度等方面,都值得中国学习。是次美国气象局严密监控“卡特里娜”飓风的动态,在飓风来临之前新奥尔良市政府正式下达了强制撤离命令,避免了更严重的伤亡。 2005年9月2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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