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侨网消息:培养孩子的过程是艰辛的,也是快乐的,更是人生经验的积累。美国《侨报周刊》日前刊登了“陪读爸爸”远志陪伴儿子成长的故事。原文摘录如下:
21岁那年,我刚刚步入大学;30年后的今天,21岁的儿子大学就要毕业了。有人说,儿子是看着父亲的背影长大的,作为父亲,我想说,我是数着儿子的脚印不断感悟的。
成长足迹跨三国
至今,儿子在中国、日本和美国分别度过了人生三分之一的时光。
上世纪90年代初,我们夫妻先后到日本学习。为了攀上学业的高峰,我们昼夜苦读,终于坚持到我博士毕业。几乎同时,妻子也考上了博士生。几天后,思儿心切的我们,请朋友将5岁多的儿子带到了日本。我们清晰地记得,那天是1992年4月7日。
4月的日本列岛,阳光明丽,樱花灿烂。在上野公园的樱花树下,儿子笑容如花、小小的脚印印在潮润的东瀛泥土里,也刻在我的心上。那时重拾父亲责任的我,想了很多很多……
儿子在日本上了一年幼儿园,五年多小学。那几年,我们和重视子女教育的日本家庭一样,带他参加校内校外各种活动,去名目繁多的博物馆,到夏威夷、泰国和韩国旅游,还送他上课后补习班。从五年级开始,他从公立学校下课后,便去名为“日能研”的著名私立补习塾补习。
常常到晚上9点钟才下课,所以我们还要给他带饭。每天帮他解题和检查作业是我下班后的主要工作,为此,我也恶补了不少日本地理历史知识和社会常识。记得曾经写过一篇文章——《陪读爸爸》,记述了我们与孩子每日同桌记时做题,周末到补习塾紧张看榜的难忘经历。
当时,我们已盯住日本最有名的开成中学,帮助孩子冲刺。儿子在全日本每周的“日能研”联校排名时也曾榜上有名。然而,我们心中却时常感到困惑,为自己的现在,更为孩子的未来不断思索。最后我们的结论是:不管将来怎样,现在应该让他回国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将自己的心路历程总结成文,在日本的中文报纸发表,还在留日中国学人中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我们给儿子讲了许多道理,只是不知道不到十二岁的他理解了多少。经过几个月的拉锯战,在我们连哄带蒙下,他同意回去试试。我特意请假回国,把孩子送进了清华附中住读班。
在清华附中两年,儿子逐渐熟悉了新的环境。在熙熙攘攘的人海中,他手把一辆破车,骑得飞快。在不知底细的人眼里,他俨然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北京。
儿子在班里成绩也一点点攀升,作文曾经考了近满分。其间,他还返回日本念了几个月,并参加了小学隆重的毕业典礼。
两年后,我们又牵着孩子的手,帮他踏出了人生新的一步。2000年夏,我再次送子“出征”,把他送到了美国,与半年多前赴美的妈妈团聚。儿子到美后进入新泽西州普兰斯堡-西温莎高中上九年级。
我的身份也从“陪读爸爸”,渐渐变成了“遥控老爹”,现在这控制线又延长到了大洋彼岸。
爱在大洋两岸间
后来,我到香港的大学工作,一年三、四次往返于大洋两岸。在我们学校,像我这样夫妻分居两地的“空中飞人”不是一两个,有的夫妻各带一个孩子,一家两制。我还有不少当年留学日本的朋友,有的将孩子送回国,自己坚持“抗战”;有的将孩子留在国外,只身回国创业。此外,还有的找个监护人将孩子寄宿在海外的人家。我和朋友有时聚在一起,调侃说我们可以组成一个MBA(Married But Alone)俱乐部。
对于这种现象,外国人不理解,没有类似经历的亲朋好友也可能不会明白。我们很难说清其中的“得”与“失”。这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也可以说是一种心甘情愿的付出。但愿这种无奈仅限于我们这一代。
我们这一代,“文革”期间失去了太多。1977年恢复高考后有机会上了大学,对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无比珍惜。改革开放,使我们能够走出国门,有了人生更广阔的舞台。我们要实现自我,自己从事半生的专业在我们眼中是何等重要。然而,起步晚、目标高,要做到事业、生活两全其美又何其之难。
同时我们又通过生儿育女延续自我,对下一代有不可推卸的教育责任。我常想,生下孩子,在得到父亲这个光荣称号的同时,也承担起了另一份人生和社会的重任。
正是这种无奈与责任,让我创造和珍视每一次与孩子相处的机会。也正是这种无奈与责任,使我家有了一种特殊的教育模式——远程交流。而这一切的目的,就像我的一篇文章 的题目——为了“系紧心灵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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