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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槟城到新加坡 华人女画家张荔英的传奇故事(图)

2014年07月31日 10:55 来源:中国侨网 参与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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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永佶博士和张荔英,摄于1949年。(新加坡《联合早报》档案照)
何永佶博士和张荔英,摄于1949年。(新加坡《联合早报》档案照)
    1906年出生的张荔英,在马来亚和新加坡度过的,是人生中晚期。(新加坡《联合早报》档案照)

  中国侨网7月31日电 据新加坡《联合早报》报道,香港艺术馆目前正举办“巴黎•丹青20世纪中国画家展”,说着一个个早年赴法学画的中国画家故事,他们中有徐悲鸿、刘海粟、林风眠、潘玉良……

  新加坡若要为赴巴黎学画、在马来亚落脚的华人画家办这样一个画展,那份画家名单也会是响当当的――张汝器、刘抗、张荔英……受感于南洋的绚丽风情,他们跟当年居留在新马、学成于中国美术院校的画家们一道,组协会办画展,创画室建学校,切磋画技,传艺授徒。创建于30年代的新加坡中华美术协会,当年就曾用法文命名――“Societe Des Artistes Chinois”。

  近读余云笔下女画家张荔英的传奇往事,勾出了久存心底的一份好奇。是怎样的历史大潮,把这名在欧美长大、曾居中国的女画家抛出既定人生轨道,带到南洋一隅的马来亚?又是什么把她留了下来,把新加坡当作终老的家园?

  “四大事件‘塑造’今天的我”

  新加坡五六十年代之交,当地英报有个颇受读者欢迎的“露西•黄专栏”(The Lucy Huang Page)。在那个妇女权益初醒的年代,这个女性专栏涵盖了家庭、婚姻、育儿、流行时尚等话题。专栏主持人露西潇洒诙谐,牙尖嘴利,针砭陋习针针到肉,人们仍不得不承认她言之成理。

  当有一天这名专栏作家突然说话有点语无伦次,如“粉丝”般惊呼“我见到那位风姿绰约的陈太太!”,显然是被眼前的人迷住了:“日前我见到一名中年女性,被她深深打动,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给我的那种震撼感觉。陈荔英(Chen Li Yin)是名艺术家、家庭主妇……最重要的,她是个女人。”

  文中“陈太太(Mrs Chen)”、“陈荔英(Chen Li Yin)”和“Georgette Chen”,说的都是张荔英。在当年英文媒体报道中,张荔英的原姓“张”(Chang)甚少出现;她一直冠以首任丈夫陈友仁(Eugene Chen)的姓氏,即便再婚也不愿改姓。

  那是1959年,张荔英定居新加坡后的第六年。8月的一天,新加坡华人妇女协会在新加坡美国俱乐部举办日间社交聚会,张荔英受邀到会演讲,谈谈她目前的工作和生活。

  那天,张荔英显得有点激动。出生于1906年的她告诉在场听众,自己的生命实由四件大事“塑造”,而四次“都是战争”――由于孙中山与她父亲张静江是至交朋友,发生在1911年的那场革命“大大改变了张家的命运”;两次大战之间时期,她在巴黎习画,在孙夫人宋庆龄牵线下嫁给正流亡巴黎的陈友仁(Eugene Chen);日军侵华时期,丈夫陈友仁在香港被拘押,继而软禁上海,1944年因病辞世。那年张荔英才38岁。

  至于第四件大事,说的是40年代末中国的那场内战。“也是那场战争,把我带到你们的国家,”张荔英说。

  “马来亚,我生命中新的一页”

  话题转到对马来亚的印象,张荔英的言辞开始轻快明亮起来:“初抵马来亚,正是榴飘香的季节。那是我第一次吃榴,一吃就被这个‘果中之王’迷住了。后来有朋友预测说,我肯定会在马来亚住下来,因为凡是喜欢榴的人,都会在马来亚开心地长住下去。”

  她说自己颠沛流离半生,迄今生命若分为三部分,三分之一曾在中国居住,三分一在法国,而另一个三分一则在美国度过。不过,那都已成为过去,马来亚掀开了她生命新的一页。

  她喜爱马来亚,是因为在这里“不同族群的文化融合交汇,编成一幅生动多姿的织锦”;也因为“这里的海岸风平浪静,气候长夏无冬,而且没有台风地震”。她半开玩笑地说:“这里生活既简单又便宜;对一个‘注定挨饿’的艺术家来说,上哪儿去找比这更为理想的家呢?”

  看来,这群曾在巴黎习画的年轻画家,虽因不同的原因南来,却因为相同的理由留下――他们爱上了马来亚。

  短暂的第二次婚姻

  也是在1959年的那次妇女聚会上,张荔英这样感谢马来亚:“无论如何,马来亚将永远是我心中珍爱的地方。因为她给我了一个能够长期安养生息的地方,让我从不愉快的往事中恢复过来。”她所说的“不愉快的往事”,相信也包括她的第二次婚姻。

  1947年她再度出嫁,第二任丈夫是何永佶博士(Dr Ho Yung Chi)。有关何永佶的资料不多,人们只知道他是学法律出身,专事研究法学历史,曾长期跟随陈友仁。张荔英在世时很少提及自己第二次婚姻,人们对两人的结合与分手所知甚少。张荔英去世后,一直照顾她的李氏基金,把她的画作和私人信函捐给文物机构, 这让人们看到女画家一生更多的细节,包括这段短暂的六年婚姻。学者Jane Chia根据这些珍贵资料,撰着了“Georgette Chen”一书,1997年由新加坡美术馆出版。

  书中,提到1949年7月张荔英给陈友仁表妹的一封信。对未来生活充满憧憬的张荔英,在信里解释了再婚的原因:“在经历过与E(Eugene Chen)的美好婚姻后,我曾很肯定自己不会再次踏入婚姻,也打算从此献身于E所喜爱的艺术事业中去。不过,我最后还是被E 的好友、认识了10年的何永佶博士以及他的同事们说服了。他们说,‘在这个令人沮丧的世界,一个人生活实在是太孤单了。’”

  在槟城,何永佶先是担任教职,后又从事新闻工作。对“永佶的才智在槟城找到了用武之地”,张荔英显然非常高兴。而从未在课堂教课的荔英,也渐渐在韩江中学站稳了脚跟。她有了自己的美术课室,并能以自己的方式教导学生。

  然而,也是在槟城的日子里,两人在生活中渐生龃龉。何永佶做过的职业不少,但“似乎没有一样工作能做得长久”。据张荔英的说法,何永佶似乎认为靠太太一个人卖画足以养活两个人。这一点,让张荔英日益心生不满。

  到了1952-53年,在分别写给朋友爱玛和继母朱逸民的信中,张荔英提到离婚的念头。1953年,两人六年的婚姻走到尽头。同年,张荔英从槟城来到新加坡,应林学大之邀,在南洋美术专科学校任教。两人的离异经过,目前只有张荔英单方面记录,何永佶一直是缺席的。

  何永佶是个谜样般的人物。有人说他1953年离婚后便回返中国。不过,据“何永佶”这个名字在英文媒体和本地刊物上出现的年份判断,至少在1953-56年间他仍人在新加坡:1953年,国际笔会新加坡分会成立,何永佶担任会长;1954年,何永佶曾代表该会,赴荷兰阿姆斯特丹参加第26届国际笔会大会。

  也在1953年南洋大学筹建之际,筹委会邀请教育家及有大学行政经验人士,在丹戎禺俱乐部举行会议。何永佶名列出席者名单,并被推举为“设计组”副主任。

  从1953年2月到1956年,何永佶常就“中国语言”课题发表演讲或文章,题目包括《中文:书面语与口语》、《中文是最易学的语言之一》等。何永佶也是新加坡中国学会的会员。1955年,他被推选为该学会10名副会长之一,那一届会长是李绍茂(Lee Siow Mong)。

  1956年9月,新加坡笔会发起的首次多语小说写作比赛,因反应不佳而取消。不过会长何永佶提出该会将拨款奖励部分参赛者,并拨300元给正翻译韩素音英文小说《餐风饮露》的李星可。那次之后,“何永佶”这个名字似乎在新加坡倏然消失,不再在英文媒体中出现。据说那一年他回到中国大陆。(章星虹)

【编辑:于小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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