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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虎队华裔老兵传奇(六) 陈锦棠:憾未赴前线杀敌

2015年08月31日 14:08 来源:中国侨网 参与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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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棠当年在云南,坐着军车时雄姿英发。(美国《侨报》)
陈锦棠当年在云南,坐着军车时雄姿英发。(美国《侨报》)

  中国侨网8月31日电 据美国《侨报》报道,现年92岁的前飞虎队队员陈锦棠出生在广东台山,后移民美国,现居住在美国。1943年,陈锦棠在美国参军,后加入14航空队赴华参加对日抗战。他当时的工作是在通讯部做发布员。陈锦棠退役后第一次回大陆是1974年,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军委委员的邓小平在北京人民大会堂接见了他们的代表团。

  日军侵华 热血青年投身飞虎队

  陈锦棠生于1923年7月,1940年17岁时由兄弟申请他来美的。

  陈锦棠介绍,当时日军已全面侵华,他自香港坐船出发,经日本到温哥华,坐火车到蒙特利尔,80多天后才到波士顿,住在伯父的家里,在波城读了半年英文,才来到纽约定居。同乡兄弟介绍他在衣馆工作,不算辛苦,但朝七晚八,时间颇长,当学徒的薪水是每周4美元。后来他的堂兄弟在布朗士买了一家衣馆,叫他去经营,做了两年多他才去参军。

  “1943年,包括我在内的全美1000多个华人决定报效祖国,要把日寇赶出我中华大地,毅然响应美国征兵号召,投身军旅,终于赢得二战胜利。70年了,日本军国主义竟然蠢蠢欲动,只有死路一条而已,因为中国已非昔日的中国,就算有强国撑腰,日本也不可能得逞。”92岁的陈锦棠受访时说。

  “飞虎队”,一个抗战期间令中国人难以忘怀的名字。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让中国和美国人民成为亲密的战友,一群美国的热血青年,志愿到中国来进行了艰苦卓绝的航空作战,取得令世人瞩目的对日空战辉煌。陈锦棠说,当年包括纽约、旧金山、洛杉矶、沙加缅度、芝加哥等地的华人眼见祖国大好河山沦于日寇之手,惨遭蹂躏杀戮,莫不义愤填膺。于是,全美有不少华裔响应征兵号召,有逾千人被录取,受训后飞赴中国服役于“飞虎队”,他们的总司令,就是名震天下的陈纳德将军。

  叶挺被软禁在恩施 陈锦棠与其见过两次面

  在记者的要求下,陈老拿出当年当兵的照片,虽然不多,但足可见证他曾经为祖国抗日战争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旧照片中,有一张他和几个华裔同胞与一个看上去只有10岁左右的小女孩的合影。翻看后面,有每一个人的签名,女童的名字叫叶扬眉。陈锦棠介绍,“她是叶挺将军的女儿”。

  陈锦棠说,在驻守湖北恩施时,他见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孩,每天都拿着一本书在看,是中译本的《飘》,他便试着跟小女孩讲话,她原来会说广东话。她称自己叫叶扬眉,爸爸叫叶挺。他们几个华裔士兵当场惊呆了。

  后来,他们知道,原来叶挺和一对子女被软禁在恩施。其后,通过一个音乐教师,他们邀请了叶挺外出吃饭,一共见过两次面。虽然没有完全的自由,但叶挺看来很平静。

  他说,虽是参军,但他们有订阅《美洲华侨日报》,报纸会送到军中他们的手中,有个同胞便将叶挺的消息发回报馆去。“后来我们返回美国,叶挺一家子也因空难而死去。”陈老说到后来,神色有点黯然。

  来自广东台山中礼村的陈锦棠当年20岁,移民来美只有3年,从事洗衣馆工作,他一直记挂着祖国的安危。他说,当时欧洲、亚洲战火连天,烽烟四起。美国经济大萧条后还未复元。时任总统罗斯福有计划帮助青年人在国防部工作,他报考后获录取,在车床工作,月薪30多美元。

  “不久,有一个在军方服务的华裔余新贤想组织华人队伍参军,回到中国跟日本作战,在中华公所招募。我去了解过,后来决定向军方报名,被录取了。不过后来还是被调到余新贤的队伍去。”陈老笑说,纽约的人在长岛接受军训,后来全美的新兵全在伊利诺伊州做进一步强化军事训练。军方是根据每个人的特长训练的,除了体能、枪械之外,他接受了电报接收及破译专训。训练虽然辛苦,但想到不久可为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他最终咬牙挺了过去。

  陈锦棠称,1943年年尾,他们受训完毕,从弗吉尼亚州坐着“日本皇后号”向着亚洲出发,抵达印度后,再坐火车到卡塔尔,然后来到尼泊尔边境,在该地的机场驻防了8个月,接着搭乘火车回印度的孟买。停留了不长时间,1944年夏天,他们这个14航空队一连大队,从印尼东部坐飞机进入云南的昆明。“我终于重返阔别4年的国土,那种兴奋的心情是难以用笔墨形容的。”

  陈老介绍,自己在通讯部做发布员,他还记得自己的番号“1157”。一个多月后,部队开?i到云南北边的?益机场。停驻了3个多月,部队移往云南罗平,接着调至湖北的恩施,一直逗留到1945年夏天,然后飞到重庆去。最后重回罗平。1946年1月,部队返美,他便退役了。

  陈锦棠说,遗憾的是,他未被派到前线杀敌,但知道不少同袍轰炸日寇,杀得日本兵鬼哭神嚎,也足以大快人心的。

  当被问及“军旅生活枯燥乏味,有些什么娱乐可以打发时间”,陈锦棠回答:“打排球咯。”他说,台山有“排球之乡”的美誉,几个台山乡亲,再加上身高体壮的美军,组成了排球队,有空便约战当地的中学、大学队伍,“我们几乎战无不胜”。

  受访当天,陈锦棠越讲越高兴,他的记忆力也好得让人没话说,70年前的往事如数家珍。他记得在重庆的胜利大厦见过孔祥熙的女儿孔二小姐孔令侃,也认识当年还是记者身份的陈香梅。

  1974年返回中国 在北京获邓小平接见

  退役后,陈锦棠申请回到国防部做回老本行车床,但人满为患,只好暂且再做衣馆。

  1948年,他来到《美洲华侨日报》做机房排版工作。两年后,他到纽约上州一家两年制的大学农学院读书,并打算毕业后返回中国务农。“当兵的月薪52美元,吃好的,穿好的。现在要返回衣馆工作,心里真有点不舒服。”陈老笑着说,后来当然没有返乡,而是参加了衣联会,为华人华侨争取权益。

  陈锦棠称,退役后第一次回大陆是1974年,他们受邀回去访问,那时邓小平刚复出,在人民大会堂接见了他们。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邓小平致词时说的几句话:“中国主要矛盾在农村,计划1980年代农村全面机械化。”

  谈到当前中国的形势,陈锦棠说,一些东亚国家如日本、菲律宾、越南等以为有欧美国家撑腰,屡屡挑衅中国,特别是日本,死不悔改,妄想军国主义复辟,没有认清国际形势,如果逆流而上,一定会吃更大的苦头。(叶永康)

【编辑:关燃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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