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斯寻觅简·奥斯汀

　　简·奥斯汀是英国最受欢迎的小说作家之一，被称为“英国文学史上第一位伟大的女性作家”。她 15 岁就已开始写短剧、小品，20 岁左右正式开始作家生涯。奥斯汀一生创作了 6 部长篇小说，爱情是唯一的主题。

　　《傲慢与偏见》是奥斯汀的代表作，讲述的是自尊、敏感的伊丽莎白与傲慢的达西从相遇到相知，一步步消除傲慢与偏见的误会，终成眷属的故事。小说 1813 年出版以来，备受欢迎。从 1938年到 2005 年，英国、美国、西班牙、法国、意大利、印度等国先后将小说拍摄成 9个版本的电影。2013 年《傲慢与偏见》出版 200周年时，英国很多地方举行了纪念活动，皇家邮政还推出一套奥斯汀作品纪念邮票。

　　初读《傲慢与偏见》，还在大学。教授英语公共课的老师鼓励我们读一些英语文学经典作品，加深对英语文化的理解。英国社会绅士淑女的衣香鬓影，乡村田园的和煦清雅，女主人公伊丽莎白的隽秀独立，让我印象深刻。

　　一过经年。再读《傲慢与偏见》，是因为去巴斯寻访奥斯汀的足迹。其时正值 2016 年国庆假期，风和日丽，天空淡蓝。在奥斯汀中心一公里范围内，可以清晰找到她爱情故事中的背景：主人公穿行过的街道，停留过的建筑，居住过的房屋。

　　在巴斯 5 年多的生活，深深融入奥斯汀的生命。她的很多作品都充满巴斯元素，甚至就是自己在巴斯的生活经历。在《诺桑觉寺》中，奥斯汀曾这样描写凯瑟琳初到巴斯的兴奋：充满了欢乐的热望，眼睛不住地四处打量，片刻之后才能反应过来。

　　然而，奥斯汀与巴斯关系十分纠结，其实她在这里生活得并不顺心，据说还患上了抑郁症。巴斯当时被称为“黄金之城”，是英国最时髦的城市之一，但心高气傲的奥斯汀却被打上“不美、无钱、老姑娘”的标签，她给巴斯的评价是“浮华、浅薄、乌烟瘴气、空虚迷茫”，认为搬离巴斯是“令人愉快的解脱时刻”。奥斯汀作品中酸酸的语调，或许部分来源于这段经历吧。

　　尽管如此，人们还是将奥斯汀与巴斯连在一起。古典优雅的巴斯成就了奥斯汀的小说，《傲慢与偏见》则使这座近 2000 年的古城多了一抹浪漫。巴斯将奥斯汀尊为城里最重要的“市民”，每年 9 月都会举办奥斯汀夏季舞会和艺术节，盖尔街 40 号奥斯汀中心更是她的“粉丝”必到之处。

　　十多年后再读《傲慢与偏见》，已为人妻，为人母。对小说探讨的爱情与婚姻这个永恒主题，也有了另一番感触。有人将奥斯汀的婚姻观概括为：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没有经济基础的婚姻是愚蠢的。她的一生，似乎也在遵循这一准则。奥斯汀放弃过与未来爱尔兰最高法院首席法官勒弗罗伊的热恋，彼时他还是一个穷小子，而奥斯汀坚持认为应该通过婚姻让自己也让家庭过上稳定的生活。奥斯汀在巴斯拒绝了生活富裕的仰慕者哈里斯·威瑟的求婚，因为“决不能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其实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人，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没有了“把左手的手套戴到右手上”的青涩与不安，多了一分将左手握在右手的悠然与恬淡，是多么幸福，又是多么不易。

　　奥斯汀终生未婚，去世时不满 42 岁。这于她是一个悲剧，但或许孑然一身的孤独，让奥斯汀将对爱情的向往与追求全部注入笔端，流淌出《傲慢与偏见》这样的传世名作，让主人公更加勇敢地追寻属于自己的爱情与幸福。

　　在皇家新月楼对面的草地上，我静静坐下来，当年奥斯汀应该也常常在此驻足吧？在构思她的作品，抑或让心灵融入天空那一汪蓝？我静静感受她的气息，与奥斯汀、也与十多年前的自己对话。还好，时间只是空间的另一个维度。（来源：驻英国使馆 戴轶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