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各语区收入不同选择
同一个意义,不同的华语区对语素做了不同的选择,如:捐血——献血,军眷——军属,烈阳——烈日,零沽——零售,疲累——疲劳,劝捐——劝募,守密——保密,速件——急件、睡房——卧房、卧室,赢获——赢得等等。
语素相同而语序不同的词,如:摊分——分摊,随伴——伴随,梯阶——阶梯,添增——增添,误失——失误,衔头——头衔等词。这些词,虽然不会在交流中产生误解,但哪些能保留下来,哪些会被淘汰,谁也说不准,就只能让语言应用者去决定了。
这两类词,都不会影响交流,数量也很多,《全球华语词典》只能有选择性地收入。
从历史的发展来看,1949年之后,中国和其他华语区隔离,中国的语言随着社会的大变迁而变迁。中国语言独立发展,对其他华语区很少构成影响。而1949年前的“国语”,却在华语区流传、生根。不同的华语区也分化出不同的区域变体。
但大体上说,华语区的语言都比较接近1949年前的“国语”,华语区之间语言的相互影响也比较多,与1949年以后独立发展的“现代汉语”的距离比较远。
“理论”这个词,1983年版《现代汉语词典》注:“讲理,(多见于早期白话)”,2002年版才将 “多见于早期白话”删去。“讲理”的意义,是早期白话,但却保留在华语区里。
“放心不下”、“吃罪不起”现代汉语很少这样用。陆俭明认为是早期白话的用法,现在普通话已不用。但现在网页上“瞧他不起”、“接轨不了”,用例也很多。新加坡华语,“看他不起”和“看不起他”一样常用。
对这些有距离的现象,不可能强求统一,也只能在交流中让差异自然的融合。
交流是双向的。《全球华语词典》对中国人到其他的华语区时,也有参考的价值。
以“查考的需要”为重点
除了方便交流之外,编纂《全球华语词典》的第二个目的是,在汉语国际化的过程中,提供丰富现代汉语标准语的词汇源泉。
据有关部门统计,现代汉语里每年大约出现1000个新词。这些新词,除了中国自己创造的,如“两会”、“特区”、“一国两制”、“审批”等之外,也有不少是引进的。
2005年版的《现代汉语词典》收了动粗、政要、烂尾、搞定等等,就是从华语区引进的新词。《现代汉语词典》有“吃偏饭、吃闲饭”,新马港泰等地就有“吃软饭”。
但哪些《现代汉语词典》应该收入,哪些不应该收入,却是应该谨慎的。我曾说:《现代汉语词典》收了“秀”,释义是“表演;演出”。这个意义的“秀”,还不能完全替代“表演;演出”,而且在比较正式的文件里是不用“秀”的。“秀”能不能稳定地留在汉语里,仍有待观察。如果以普遍性为准,那么是不是也该收“哈日、哈韩”的“哈”呢?
《现代汉语词典》要兼顾“满足查考的需要”,第五版大量收入了不十分稳定的新词,这就不一定能和“对语言的正确使用起到积极的指导”的任务相符合。
《全球华语词典》以“查考的需要”为主要任务,大量地收入各华语区的相对稳定的汉语词语,方便华语区之间的交往。这些词语,在广泛应用,稳定了之后,《现代汉语词典》再考虑收入,就可能更符合《现代汉语词典》的性质。
在交流中,那些被多个区域采用的词语,就可能成为华语的共同词语。这就起到了丰富现代汉语标准语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