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土文物揭示多个朝代生活习俗;随着发掘深入,可能会有年代更早的文物出现;之前一些媒体的不确报道,不是考古人员下的结论
在济南市考古研究所,记者见到了魏家庄片区出土的部分文物:10多个汉代和宋元时期的陶罐、1件铁釜、1个铁鼎、4个青铜镜、1枚1.5厘米见方的铜印章、100余枚汉代五铢钱和宋元时期的通宝钱、两件宋代陶瓷枕、一把锈蚀严重的铁剑等。
就这些出土文物,李铭根据初步研究,一一向记者做了介绍。他认为,在所有文物中,最重要的是那枚铜印章。这枚印章顶部为桥形钮,印文共4个字,其中后面两字为“之印”,前面两个字还没有解读出来。李铭说,这样的汉代铜制印章在济南地区出土的非常少,而在济南市中心区出土还是第一次。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前面两个字是什么,可能是人名,也可能是官名,但不管怎样,都是非常珍贵的,因为它能告诉我们墓的主人是谁,以及其身份、地位。这种带有文字的文物是判断古墓葬最为直接、最有价值的证物。
这次发掘的文物有几件以前在济南地区很少出土,除了上面说的铜印章,还有两件宋代陶瓷枕。两件陶瓷枕中完整的一件为白釉印花枕,长约20厘米,高10厘米,宽11厘米,两个枕面一侧还有一抹绿色,十分鲜艳。李铭说,这件白釉印花枕所用胎土为高岭土,文饰清晰,线条流畅,品相完好,可以说是济南地区出土的同类器物中最精美的,也体现出宋代人的审美情趣。另一件为三彩狮子牡丹纹枕,出土时残破,现经整修,基本复原了整体面貌。这件陶瓷枕的枕面上刻印的是牡丹纹饰,牡丹为红色,周围有绿色叶子,显得很是艳丽。枕身主要的一面为一只堆塑的狮子,形态逼真,富有活力。李铭指着狮子牡丹纹枕对记者说:“这是一件宋代的三彩器,别看有点残,但价值比白釉印花枕还要高,因为像这样做工精美、色彩保存基本完好的三彩陶瓷枕少有出土。而且这件枕可能是淄博窑的作品,也就是咱们山东自己的窑烧制的,虽然不是著名窑口的产品,但对于山东考古来说具有更高的价值。这样的陶瓷枕在济南地区出土是非常少见的。”
这次出土的几件铁器也引起了李铭的兴趣。他告诉记者,别小看了这些铁器,在汉代,这样的铁器属于高档品,不是一般人能用的,更不是一般人能享受这样的陪葬品的。这次出土的铁器最重要的有3件。第一件是一柄铁剑,已经断裂为5截,经拼接后测量,其长大约1.15米。虽然剑体锈蚀严重,但依然能看出质地优良,制作讲究。剑柄的造型还基本清晰,剑箍为青铜制作。从这柄剑上,我们可以推断很多当时的情况,如剑长1.15米,比现在一般的剑要长,这就说明使用这柄剑的人身材比较高大;根据剑的形制,可初步认定是济南当地制作,如果通过科技手段研究出剑的铁质及其他合金含量,这对研究汉代时期济南地区的冶炼史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再说铁鼎和铁釜,它们都是汉代时期的生活用具。其中,铁鼎为双耳三足折腹鼎,形状很好。虽然现在看锈蚀严重,但在当时不是一般人家能够使用的,不是官员,至少也是大户人家,所以这对研究当时的社会生活和陪葬习俗都有重要价值。
对于出土量最大的铜钱,李铭说:“这些铜钱看起来不起眼,其实非常重要。这对墓葬的年代有着直接的确证作用。我们通过对这些铜钱和其他各类文物进行综合研究分析,可以确定这片墓葬的准确上限时间和下限时间。这是一个严肃、严谨和科学的考古研究过程,并不像之前一些媒体所报道的,称这个墓是东汉的,那个墓是宋代的,那些话并不是我们考古专业人员说的,因为不经过后期的细致研究,谁也不能轻易下定论。我们现在已经发掘出的古墓上到西汉、下到元代都有,但具体哪座墓为哪个年代还要具体研究。随着发掘工作的逐步深入,可能还会有年代更早的东西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