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足球小子”西班牙“求学” 皇马教练做导师
皇马主场伯纳乌球场，杨嘉健、杨嘉康去过两次。数万座位“俯视”下的伯纳乌比想象中开阔，但在这片绿茵场上引发沸腾的皇马球赛，两兄弟一次也没看成，因为“票都卖光了”。
尽管没看到皇马球赛，但这兄弟俩却已和皇马教练进行过长期亲密接触。去年3月，恒大足球学校在全国选拔25名学员前往西班牙马德里的恒大分校，进行为期3年的纯正西班牙式集训。期间，皇马的教练定期为学员进行授课。当年佛山仅有两名学员入选留洋名单，他们就是杨嘉健、杨嘉康。
其实，在不过15岁的杨氏兄弟身上，有关足球的荣誉和战绩可以用“辉煌”来形容。小学时代表佛山征战全国校园足球冠军赛，获得全国比赛的第三名；2013年获得去切尔西培训机会，与托雷斯、奥斯卡等球星“过招”；2015年代表恒大足校获得全国青少年U13(13岁以下)男足锦标赛冠军。今年，哥哥杨嘉健成功入选为U16国家少年队成员，成为桂城首个入选国少队的球员。
“足球要从娃娃抓起”已经在中国成为共识。在佛山，两个少年的足球梦正在升腾，并已开出现实的花朵。
集训 每周都与当地青少年队比拼
“昨天你们见到马塞洛了？”杨嘉健向队友发出羡慕的“哀嚎”。在西班牙培训的头一年，去了两次皇马主场，一场比赛没看到，一个球星没碰着，让他有点失望。
对足球爱好者来说，国际知名俱乐部和球员的明星光环总令人沉迷。而杨嘉健由于“业务”出众，曾被选拔与多位国际球星近距离接触。通常都是别人羡慕他。
2013年杨嘉健参加了三星切尔西训练营的中国选拔赛，并被选中前往切尔西进行短期培训。在伦敦的科尔巴姆训练基地，杨嘉健在训练赛中连入两球，还获得了托雷斯、奥斯卡、马塔、摩西的现场指导。
托雷斯亲自示范颠球、传球，还当着杨嘉健的面来了个帅气的过人。杨嘉健保持着表面上的淡定与托雷斯简单过招，并主动要求合影，却在事后吐舌感叹：“其实内心紧张死了。”
这张蕴含珍贵回忆与华丽阵容的合影，一直被挂在家中的客厅。
当然，追星绝不是留洋西班牙的主题。将学习与放松相结合，趁机来一场西班牙文化深度体验，是大多数留学生会采取的策略。然而对于杨嘉健、杨嘉康来说，在西班牙留学的日子，“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国内的训练通常会一直单练一种内容，比如跑步练体能。相较之下，西班牙则是体能、技术交替练习，更利于养成全面技能，练习体验也更好。”
两兄弟训练的兴奋时刻，伴随着与西班牙职业俱乐部青少年队每周的比拼而来。那种与西班牙同龄人的近距离对抗，是感受自身球技与体能容量最鲜活的时刻，少年们总是酷爱这种近身“肉搏”的刺激感。
“其实双方优缺点都很明显，我们的身体强度好，但控球弱一些；西班牙球员则相反。”杨嘉健说。
几场对抗下来，杨氏兄弟最大的改变就是胆子变大了，体能更好了。“我踢中场，以前别人来抢球，我还挺腼腆，现在也敢去对抗了；还有，原来上场只能跑30分钟，现在跑全场也没问题。”杨嘉健的语气中难掩得意。
今年1月，兄弟俩所在的恒大足校西班牙分校15岁年龄段队伍，参加了马德里当地杯赛“TORNEO CUP”，经过3天的激烈角逐，他们所在队伍击败多支西班牙青少年球队，夺得杯赛亚军。杨嘉健与杨嘉康也在异国的球场上洒下青春的汗水。
更让兄弟俩得意的，是他们能够长期接受皇马俱乐部教练的理论培训。每周一次，就在西班牙宿舍楼下的教室里，兄弟俩常常沉浸在皇马教练的战术讲解中。
生活 只有双休日才能用手机
培训的日子里，只有到了双休日，唯一的娱乐工具——手机才被允许使用。
不过兄弟俩却并不像如今的“青少年低头族”，痴迷于屏幕上的“拇指风暴”。他们真正的兴趣，是在绿茵场上点燃青春火焰。都说踢球的难免“暴脾气”，不过在兄弟俩的母亲龙少捷看来，嘉健和嘉康却是“慢性子”。
“兄弟俩很像，平常彼此说话可能都不过三句。”龙少捷说，哥哥嘉健性格相对开朗，在面对别人的提问时总能给出得体回答。弟弟嘉康则相对讷言，“我老笑他，说话就像挤牙膏似的。”
去年3月刚到马德里时，兄弟俩就对当地的食物“犯了愁”。习惯了佛山和清远大街上的粤式卤水拼盘，异乡的食物怎么也撩拨不起兄弟两人的味蕾。本以为能够轻松享受“西班牙大餐和海鲜饭”，但嘉健、嘉康两人面对的现实却是一碟碟丝毫提不起兴趣的古怪食物。
关于无法适应当地食物的问题，龙少捷倒是在两个儿子刚到马德里的时候就有所了解。平时练球比赛的儿子，通常会在周末用微信和父母视频。而这时，细心的龙少捷总会不自觉地上来就问一句：“吃得习不习惯？”
当然，食物并非母亲最担忧的问题。踢球难免会遭遇的“伤病”才是龙少捷的关心焦点。在周末与两儿子视频时，龙少捷总是不忘多提醒几句：“千万注意身体，避免不必要的受伤”“能不亮靴底就尽量不要亮，对人对己没坏处”“有了伤病，千万记得及时去医院”……
除了伤病，两兄弟也有不少美好的收获。西班牙语是培训的必修课。在课堂学习以及与外籍教练交流中，嘉健、嘉康两人的西班牙语水平提升了不少。“现在日常基本交流已经没问题了，我甚至觉得西班牙语比英语还好学一些。”杨嘉健说。
【纵深】
青训在佛山：职业足球的春天还有多远？
2012年起，恒大足球学校开始组织在校学生前往西班牙进行足球培训，学费全免。当年去的是“01届”(出生于2001年的学生)，随后每隔两年组织一次培训，2016年轮到了“02届”，也就是杨嘉健、杨嘉康兄弟俩所在的年龄组。
在花样的年龄展现出对足球巨大的热情与潜力，双胞胎兄弟曾被不少业内人士看好。佛山唯一一支职业足球队教练、老牌国脚王杭勤曾表示：“我和这对双胞胎的教练聊过，对他们的评价都很高，我觉得他们以后可以走职业化道路。”
曾经的教练则认为两人“虽然身体都比较单薄，但技术出众，意识好，有点球队指挥官的味道”。
而更让人期待的，则是与双胞胎同为佛山青少年球员的庞大群体的未来。“足球要从娃娃抓起”已经在中国成为共识。这一共识在南海体现得尤为明显。
2008年，南海成立青少年足球队。参与训练的青少年，年龄大多集中在4岁—12岁，都处于足球训练的启蒙阶段。他们通常在周末下午训练2小时。目前球队已培训过数百名青少年。杨嘉健、杨嘉康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
尽管有不少民间足球青少年俱乐部、业余体校，然而受限于赞助资金、场地、师资等因素，佛山青少年足球发展水平还十分有限。时任佛山市体育局办公室副主任孔祥胜曾表示，佛山青少年足球的开展水平有待进一步提高；几年前广东省曾下发相关文件，把佛山作为广东省五个足球试点城市之一，借助这种优势，佛山也希望能够把青少年足球发展得更好。
然而这些年，青少年足球培训体系未成型，足球职业化需要的专业资源仍旧欠缺，仅靠民间组织力量难以推进这一运动在城市的职业化进度。这些问题仍是佛山足球的现实荆棘，并容易制约佛山青年足球人才潜力的发挥。
20多年前，佛山足球队曾获甲B第4名，离甲A联赛只有一步之遥，那是佛山职业足球达到过的最高水平。未来，佛山足球如何取得更大突破？让杨嘉健、杨嘉康们毫无顾虑地走在职业化道路上，或许是首要解题之策。
撰文：南方日报记者 吴欣宁 受访者供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