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华裔女导演重拾二战影像 拍摄《寻找苦干》(图)
中国侨网11月18日电 据美国《侨报》报道,一部拍摄于1940年战时中国的纪录片《苦干》曾经获得1941年的奥斯卡特别荣誉奖,并由拍摄人亲自在白宫为当时的总统罗斯福夫妇放映,让罗斯福首次看到了日军轰炸重庆的残酷场面。之后这部影片一度消失。而在75年后,这部珍贵的纪录片首次在中国放映,与之配套放映的还有另一部讲述重新发掘这部纪录片经过的“片外片” —— 《寻找苦干》。后者成为纽约纪录片影展的参展作品,其导演和制作人龙罗宾也于日前来到纽约出席一系列活动。
出生在夏威夷的龙罗宾是第四代华裔,其曾祖父母在1890年代从中国广东移居夏威夷。从小极少接触中国文化的她自1985年起在纽约生活了12年。等到她回到夏威夷之后,当她在为一部女性纪录片寻找题材时,她看到了一本讲述夏威夷一个著名华裔家族的回忆录《生》。这本书的作者李灵爱的传奇经历吸引了龙罗宾的极大兴趣,而此时她也意识到,她一度和李灵爱在纽约西54街9大道的住址仅有几条街之隔,两人曾经有12年的时间生活在同一个城市。而李灵爱自1940年一直在纽约居住,直到2003年去世。
在研究李灵爱的生平时,龙罗宾得知她曾经出资邀请美国记者史考特在1940年前往中国,拍摄当时中国正在进行的抗日战争。这部名为《苦干》的纪录片在次年获得了奥斯卡特别荣誉奖,并应邀在白宫为总统罗斯福夫妇放映,让他们首次有机会看到真实的中国战场的残酷。
虽然李灵爱在《苦干》的制作名单中仅被列为技术助理,但龙罗宾在研究过程中得知,实际上是李灵爱出资邀请史考特前往中国,并在后来变卖首饰珠宝等所有家当用来资助这部影片的拍摄。
意外发现被遗忘拷贝
为了印证李灵爱对这部奥斯卡获奖影片的贡献,并同时寻找这部已经“失踪”的影片和探索影片幕后的故事,龙罗宾七年前从一个墓碑开始,找到了史考特的生卒年月以及他的后代家人的住址。在史考特的长子位于佛罗里达的家中,她出乎意料地发现了被封存已久的唯一一个《苦干》的胶片拷贝。她将这些年久受损的胶片交给了颁发奥斯卡奖的美国电影学院,请那里的专业技术人员对胶片进行修复。事后虽然大部分影像被恢复,但仍有部分内容已无法补救。
所幸的是,影片最后20分钟记录日军对重庆大轰炸的镜头全部被保存了下来。这些镜头是史考特当年冒着生命危险,在重庆市中心美国大使馆的阳台上近距离拍摄。里面不但有日军丢下200吨炸弹的残酷场景,更有当地民众在轰炸后毫无畏惧地立即实施救援和抢修的镜头。而当龙罗宾为寻找资料首次来到重庆时,她惊讶地看到那座大使馆的建筑竟然依旧屹立在重庆市区,只是已经没有人居住,但当年史考特拍摄影片的位置仍可以找到。这一切令她感慨万千。而她所寻来的《苦干》影像也被当地历史研究中心奉为珍贵史料留存。当地人也从没有亲眼见过如此直接的从地面角度拍摄的重庆大轰炸的影像。
历经7年 再现历史
龙罗宾经过七年的寻找和拍摄,通过网上众筹和众多朋友的帮助,终于将自己对《苦干》和李灵爱生平的整个寻访过程拍摄和剪辑成一部完整的纪录片《寻找苦干》。她表示,李灵爱无疑是一位特立独行的华裔女性,尤其是在那个年代,她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与史考特合作拍摄了《苦干》这部纪录片,为后来的美国支援中国抗战的决定作出了重要的舆论铺垫。该片与另一部由英国国防部拍摄的反映欧洲战场的纪录片同时获得奥斯卡奖,也同时被美国政府用作二战的宣传资料。
而同为来自夏威夷的华裔后代,龙罗宾对李灵爱的执着与勇气也深为钦佩。这位年轻时喜欢穿时尚旗袍、晚年在纽约却又头戴大花一身晚清装扮的女性在《寻找苦干》中再次出现在银幕上。(管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