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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曲王子”张军:演绎昆曲版哈姆雷特很有趣(图)

2017年04月24日 09:30   来源:广州日报   参与互动参与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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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侨网张军(陈庆辉 摄)
张军(陈庆辉 摄)
中国侨网在当代昆曲《我,哈姆雷特》中,张军一人分别用生旦净丑4个行当分饰4个角色,完成了一幕昆曲独角戏。(新华社发)
    在当代昆曲《我,哈姆雷特》中,张军一人分别用生旦净丑4个行当分饰4个角色,完成了一幕昆曲独角戏。(新华社发)

  《我,哈姆雷特》,一部在2016年广受关注的演出剧目,一部纪念汤显祖大师的作品,一部与莎士比亚有关的昆剧,无论从编排角度还是表演方式都让人耳目一新。这部糅合了东西方古典艺术的昆曲创作者就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平艺术家,被誉为“昆曲王子”的张军。

  日前在由SMG东方广播中心主办的“海上畅谈汇讲坛”期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平艺术家、“昆曲王子”张军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在他心目中的昆曲应该是多元化的,虽然艺术是纯粹的个人的表达,喜好是完全因人而异的,但是昆曲应该用其多样的风采吸引更多的年轻人。

  误打误撞 考入戏曲学院

  张军出生于1974年,他的学习成绩一直都不错,按照父母给他的规划,考个不错的大学,然后毕业在青浦找个稳定的工作,结婚生子……这就是他的人生。然而规划好的平坦人生在一次偶然中发生了转折。

  1986年上海戏曲学院昆三班对外招生,妈妈让他去考考看,锻炼一下胆量。“当时青浦就招2名学生。一个是男生,一个女生。我觉得我是最没有基础,最不愿意站在舞台上的,然而我是两千人当中唯一一个被录取的男生。”一个戏剧性的转折开启了一段戏剧的人生。

  张军觉得千人择一的结果说明自己有唱戏天分,他想去试试。但是妈妈反悔了,“我妈认为学戏曲太辛苦。她说,“儿子,考试已经证明你是可造之才,戏就不唱了,太苦了。”但他还是下定决心去戏校读书。

  学戏却如张妈妈所说,苦。整整八年,张军每天早上5时40分起床,晚上9时睡觉,练得苦不堪言。“那时候两个地方我必去,一个是去瑞金医院骨伤科治疗,另外一个是上海电影院。训练太苦了,看看电影是唯一闲暇轻松的时刻。”

  昆曲式微 曾想转行搞乐队

  日复一日的枯燥练习,一个个动作的千百次重复,一个个唱腔的千百次吟唱,一个少年就这样迷上了昆曲。毕业后,张军顺利进入上海昆剧团,风神俊秀的气质和扎实的唱功身段让他很快成为剧团的重点培养对象。然而那时也是昆曲最为没落的时节。每逢上演昆曲,他们面对的都是空空荡荡的剧场,零零星星的几位观众。当时的上海大戏院也放映电影。每逢电影上线之时,熙熙攘攘,人流如织。巨大的落差让很多昆剧演员都想转行。

  “每天我们练完功,剃着光头,拎着饭袋走出学校,遇见电影散场离开的观众,有人会指指戳戳:快看,唱戏的。” 张军说,那时昆曲的演出没人看,他们就在门口放一个红色的箱子,贴上红十字会标签,观众不用买票就能看戏,想给多少便给多少。“感觉就像讨饭一样。后来发现箱子里面也没有多少钱。”

  为了推广昆剧,他们还联系了校园演出,本想多演出几场,校方却拒绝了,因为没有人看。“我那时感觉掉入了冰洞,难受极了。”

  事业低谷时期的张军曾经和两位朋友组建了一支流行乐队,也有了一些演出的机会,但当他真正面临是否放弃昆曲的选择时,他却清醒地发现昆曲原来早已融入到他的血液当中,成为一生无法割舍的情愫。

  20年专注两件事

  为什么昆曲如此优美却无人喝彩?为什么年轻人不喜欢它?如何让同龄人了解昆曲喜欢昆曲?带着这些问题,张军冲到大学里讲解昆曲,一讲就是20年。“昆曲被称为中国传统戏曲的母体,1998年我刚去大学的时候,从这个角度去讲,大家觉得昆曲原来那么有趣。真正打动观众的恰恰是昆曲最具个性的东西。”

  张军说,对于昆曲的普及和推广有两方面很重要,一方面是职业教育,一方面是美学教育。“我的艺术修养也是从我的老师那里传承过来的,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薪火相传的过程,所以必须要有职业教育。而美学教育是有门槛的,只有了解典故,了解整个人文背景,了解历史环境的变化变迁,才能在戏曲中发现乐趣,从这个角度来讲,向观众分享昆曲还有太多路要走。”他说,“所以在这二十年中,我有两件事是并驾齐驱去做的,艺术传承和观众传播都很重要。”

  自建戏曲团队创新昆曲

  张军说,600年前开始的昆山腔一直延续到现在,这么多年给人的印象却是需要“抢救、扶持、保护”。“就跟博物馆的青铜器差不多,放在罩子里被灯光环绕,人们在周围参观。如果昆曲也这样被保护,那么我们的存在就没有意义。”

  2009年,他辞去上海昆剧团副团长的职务,成立了上海张军昆曲艺术中心,努力推广和创新昆曲。实景园林昆曲《牡丹亭》、“水磨新调·Kunplug”张军新昆曲音乐会、“生生不息”系列、“新古典主义”系列之《得失寸心知》等都大受欢迎,有些剧目一票难求。由荷兰皇家歌剧院制作、张军主演的谭盾歌剧《马可·波罗》还获得2010年美国格莱美奖提名。

  张军的成名,也让有些观众慕名而来,只为听他一人。对此,张军说:“有人因为我而看昆曲,也有人会因为我的老师而看,也有人会因为别的青年演员去看,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现象。因为很多时候戏剧和观众之间的关系会因为某个戏,某个剧院和某个演员而存在关联性。作为一个青年艺术工作者,如果可以架起这座桥,我觉得是蛮有价值的。”

  在如今的新媒体时代,张军也不断寻找社会热点,分享自己的感受,和大家互动来传播昆曲。张军说,在之前的世界诗歌日上,他看到教科文组织在一个电视讲话里面居然吟诵了《春江花月夜》的几句,就马上写了篇文章《生活可以很苟且,我们还好有诗歌》,“这马上就成为传播热点。我发现,昆曲在这个时代,要有所超越,必须跟生活紧密关系,互联网给了我们一个比较好的机会。”

  “我清晰记得我所有的演出中年轻观众反应的热烈程度。我也记得《春江花月夜》演出结束谢幕时观众的掌声、热烈的呼喊,这些都是无法隐藏的。我希望有更多年轻艺术家尽可能去发展创意,让这个世界有更多样的昆曲呈现,而至于谁会喜欢什么,留下什么,时间会来记录。”

  ——张军

  对话:

  昆曲让生活更有趣

  记者:用昆曲演绎《哈姆雷特》会不协调吗?

  张军:《哈姆雷特》原词是全英文的,朱生豪的白话翻译很棒,但是昆曲用的是古汉语,一开始会觉得这三者不那么协调。但最终《春江花月夜》的作者罗周和导演李小平,一起为《哈姆雷特》写了四句诗,“开到荼縻恨春去,萧萧落叶恼秋来。凭谁看破春秋事,不过歌台与泉台。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生存还是毁灭是问题,把古汉语跟英语放在一起特别有趣。开到荼縻,荼縻花开到春天就结束了;“萧萧落叶恼秋来”,什么样的时刻才能看得过春秋事,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剧场(歌台),一个是墓地(泉台)。

  记者:您说过昆曲是其他戏曲的母体,和其他剧相比,昆曲最重要的魅力在哪里?

  张军:简单讲,就是它的气质非常与众不同。昆曲有一种超然的气质。昆曲演爱情超越爱情,演历史超越历史,演时间超越时间,昆曲从某种意义上讲是超越哲学的,这个很有趣。戏剧最后是关乎人的,它不仅仅是讲一个故事,而且是在揭示人性,通过戏曲歌舞演故事来揭示人性这方面非常的强大。

  记者:走上昆曲这条路后,您觉得现在的状态是您想要的吗?

  张军: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无法规划我的路,但我觉得特别有趣,有意思。因为戏剧人生是非常不同的。如果不在其中,一个人是无法想象戏剧舞台的戏剧张力和方式,价值有这么多元。比如《春江花月夜》的剧情;唐明皇跟杨贵妃、柳梦梅跟杜丽娘,能演绎这些故事是让人觉得很荣幸。我觉得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面体现到无限的可能性,这好玩。

  记者:民营剧团未来路在何方?

  张军:我觉得光有作品不够,最终它是个巨大的系统,系统里面必须有资本的影子。如果这个剧团只有核心创业人员的信念和他的资源,我觉得这完全不够,这是一己之力,等你不演了,这个剧团又散了,甚至你的存在从某种程度上是没有价值的。这是巨大的圆,有政府、有创业者、有资本管理整个系统,要画出这个圆这是非常艰难的。(陈庆辉)

【编辑:郭晓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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