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时候生过脑膜炎,中学时又迷上电脑游戏,学习成绩红灯频闪。大明的爸爸眼看着儿子高考升学无望,遂产生了让儿子出国留学的想法,并且经人“介绍”向一个不知名的中介支付了一笔费用。虽然,儿子是如愿以偿拿到了外国学校发的入学通知书,可是,外国的留学签证却是始终无法获得。眼看着儿子留学海外的愿望又将成为泡影,大明的爸爸急得到处打探获取出国签证的渠道。大明的爸爸写满脸上的焦急,让签证“黄牛”有了可乘之机。“帮你儿子先弄一只旅游签证,入境后再转签证。”大明爸爸生平第一次听到了迂回出国,曲线留学的说法。
然而,这种以出国旅游形式留学海外的“捷径”,却让大明吃足了苦头。
在入境口岸,大明被外国移民检察官怀疑是非法移民,关进了留置室。由于大明据理力争,加之接机人按约出现,这才让大明逃脱原机返回的厄运。可是,当大明见到学校住宿的地方,比原来协议上低档得多时,脑子里立即闪过回家的念头。然而,最要命的是大明外语水平差,难以与人沟通,而“黄牛”给他报名的竟然是当地人上的课程,这让大明在上课时,简直是处在云里雾里,根本无法跟上上课的进度。
大明去电接待人要求帮助解决,可被告知拿“旅游签证”的人,是不可能换学校的。大明转而求助于校长。校长答应让他转班学习,可是,告诉大明签证的事情要由他自己解决。大明哪里知道用“旅游签证”骗人来读书,是“黄牛”骗钱的伎俩。大明只得找接待人和他爸爸在此地的朋友帮忙。然而,接待人不接来电和他爸爸朋友的打哈哈,使大明陷入了困境。
由于与学校交涉,他的签证种类和停留时间完全暴露,为此,校长明确告诉大明,在签证到期前必须离开学校。离开学校后,大明尝试着在校外借房居住,可昂贵的房租使他无法做出决定。大明也想到当地餐馆里打工,可试了一晚后,发现这里的老板不把他们这种人当人看,歧视、动粗,使他人格尊严尽失。
面对独处异国他乡的落难无助,大明简直是一筹莫展,尝尽了人间的辛酸。此刻,大明心里也由对命运的抱怨,转而对“黄牛”的怨恨。当他看到当地的一家“救助中心”后,就不顾一切地推门入内,要求帮忙解决这个“留学”纠纷。可是,这家“救助中心”也只是个书面登记机构,对一些指路、介绍旅游等一类服务性的求助,他们是可以妥善解决的,而对大明的查办违法分子、给以经济“救助”的要求,表示无能为力。
自从求助报案后,大明将整个希望都放在了“救助中心”,他几乎每天满怀希望地到那个中心去询问,可得到的几乎是千篇一律的回答,“现在还没有结果”,一个星期下来,大明看见囊中外汇日见稀少,心里不由得焦急起来。大明盯住接待小姐反复询问,弄得她无法正常开展工作。“救助中心”主任闻讯出面解释。情急之中的大明没有利用这机会婉言求助,争取同情,而是依然情绪激动,言词激烈,这下可好,大明闯了大祸,那“救助中心”主任一下拎起电话,将大明告到警察局。
几分钟后,警笛声由远处传来,一辆警车裹着灰尘在“救助中心”门口戛然停止。大明看见一个黄发、蓝眼、白肤、全副武装的警察走下车,他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就这样,一个原本受害的人,却因为找不到作案者,自己却违反了当地的治安条例,被警察抓了起来。也许是大明的违法事出有因,情节比较轻微,警察将签证逾期的大明移交到了移民局。移民官员听了大明的陈述后,对大明的受骗上当,产生了一丝同情。就这样,大明侥幸地在拘留所里仅关了一夜,第二天被宣布遣送回国。
在上海飞机场,大明看到两个外事警察在等他,心里悔恨、愤怒、无奈、伤心,各种心情轮番涌上心头。在这个时候,大明终于明白,他出国留学失败的祸根,是找了一个没有诚信的非法中介。(周海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