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写过“听雨”、“在雨中”“雨中的……”等等,但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以为从那以后,雨将与我划上一个句号。然不能在句号前添上“圆满”二字。不是雨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感悟在延伸。
也有朋友说我似雨,言下之意好像是我怎么会对雨没有兴趣?不知朋友的看法从何而来。因为说到底我们知道彼此多年,却不曾相见。而彼此在拿着电话,第一时间里绝对能分辨出对方。这种感觉很妙,就像不管在何方,都不会把雨说成水。虽然雨的形式,雨的内容,与水没有区别。
仰视也寻觅不到雨的出处,犹如我们初识一个朋友时,根本窥视不着对方的心灵深处。人面对天空与面对大海一样,骤然间会觉得自己渺小无比。可又不能因此,而放弃探视。
雨在半空中现形,呈直线似的下落而不耍别的花样,自然与风的收敛有关。我们不能断定有风必有雨,有雨必有风,但两者的关联,好像是同一血缘的必然与和谐。雨的归宿却是注定,不容更改的。无论怎么,最后都是以投入大地、投入江河的怀抱而甘于表明上的沉寂。
雨看起好像是微乎其微,一眼望穿的东西,但是它的出现,可以是郊游的大敌,可以是野餐的禁忌,可以是运动的阻力。而这些还只能算它的“客气”,和温婉。一旦没完没了的连绵,洪灾会毫不留情的搅扰我们的生活。按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洪水的泛滥,是人类破坏植被后承受的惩罚。像近年来国内的夏季,一会东北,一会西北,一会是西南的洪灾,难道不是一道值得深思和探讨的课题?
西雅图常常下雨,但很少见人打伞。“若见谁撑着伞,定是外地而来的游客。”这是介绍西雅图小册子上的一句话。之所以引用,不是想说居住在此的人具有抗雨的能力,而是人们面对雨的坦然已超出通常的概念。两年前,在搬迁此地前,不少人都像事先开会商定而言:哦,西雅图不错的城市,可就是雨多!但第一年的感觉与人们的传言截然不同,心想:那些人的言论要不是断章取义,要不就是道听途说。
然而一听收音,看当地的报道:天气反常,濒临干旱,希望西雅图居民节约用水等等。才明了西雅图与雨,实上早已不能分割,缺一不可。但是秋冬的阴雨绵绵,曾使不少人因此抑郁,患上忧郁症。据说所占的比例在全美都首当其位。要说外因不能起决定因素,内在的因素才是关键的一环。但不得不承认外在的影响是意志不坚强或者是失落者的最无力而又是最客观的借口。一位事业蓬勃向上,一位情场得意,一位奋发图强,一位永不退缩者,有时间叹息吗?连叹气的时间都无,又怎可能黯然,怎可能加入忧郁症的队伍?
一朋友在去年口口声声说自己患上了忧郁症,因为她看到什么都烦,遇到下雨就更烦,头好像都要爆裂似的。精神科医生也说是忧郁症的前期症状,为她开了三个月的处方。这种药下去,记忆丧失,人家哪怕是指着你的鼻子大骂,你都可以不来气。看起倒是大度,其实已失去自我。所以她不愿照医嘱咐,症状便继续演变下去。教堂牧师来开导,朋友源源不断来纾解。没用!因为她烦躁的绳索从来美之时,便开始暗伏。她在国内的时候,好歹是响当当的记者。在美国的成绩恐怕是国内做不到的“超生”。而她又不能以此满足,也为没有一个可以分享的朋友而懊丧。划向了不能自拔的边缘。可最后竟是以妇科医生的“怀孕三月”而告终,一切症状随之而逝。戏剧性的结尾像小说的“荒诞”,但却笑不出来。一种没有边际的痛直逼心田......
雨仍然下着、下着,隔窗望雨,雨与我只有一窗之遥;推窗望雨,雨还是雨,我还是我。尽管我并不想雨因我而改变什么,就像我也不会因雨改变我自己一样。然,我仍渴望与雨结下不解之缘,渴望雨能成为我的知己,探讨人生的意义。我不认为对人生的理解与年龄的增长成正比。人生是一个非常大的话题,常常不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失落、寂寞不觉然间便会爬上心房,那个时候的人生是灰暗的,要是心里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没有一个让人涌起温柔的刹那的人儿,人生岂止是暗淡,是浑然的乏味!
可是,雨能够心领神会吗?它高兴的时候,劈劈啪啪的“说”个不停;心事重重的时候,低声细语,不高兴的时候,一转身连影子都全无。不要把希望寄托到他人的身上,只有靠自己才是摧毁不了的基石。
而我还是会看雨,只是更加的冷静。就像回答一个朋友时言:再频繁的雨也影响不了我,我自有一个迷人的世界,那就是一头掉进写作的“陷阱”里,尤其在烦闷的时刻。(姚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