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去马赛采访之便,我终于有机会到普罗旺斯进行了一次放飞心情的悠然巡游。
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充满地中海风情。交错的平原与丘陵,稀疏的植物,低矮的石屋,裸露的石灰岩,这些一见而过的景色很难给人以深刻印象,普罗旺斯也因此得以保守着自己的秘密。直到英国作家彼得·梅尔踏访后一本接一本纪实畅销书的问世,才撩开了普罗旺斯的神秘面纱。“骄阳的赤金,薰衣草的绛紫,地中海的湛蓝”,还有那些在微风中“热恋”的向日葵和百里香,梅尔万分陶醉,也让无数后来者为之神往。
在普罗旺斯的斑斓色彩中,薰衣草构成的紫色调最具吸引力。难怪法国著名作家莫泊桑曾将薰衣草形容为“普罗旺斯美丽的衣衫”。每年薰衣草盛开时节,数百万“朝圣大军”从世界各地涌向这里,一睹仲夏的紫海花田,感受浪漫的芳香之旅。
汽车穿行在古朴的村镇之间,越过险峻的吕贝隆峡谷,走过一道山坳,我来到因梅尔的《山居岁月》而出名的索尔特修道院旁。院前一片开阔地里,修女们种植的薰衣草田成垄成行,一簇簇紫色花朵如同吐穗的小麦,随风摇曳,翻卷着花浪,大自然酿造的琼浆气息,让人心醉神迷。山下山上一块块薰衣草田里,游人流连于花间,品味着花草的芳香,恋人的牵手、孩童的嬉戏、老人的满足,被一一定格在相机的镜头里。
薰衣草属唇形花科植物,叶片狭窄呈灰绿色,茎直立,花序为穗状,通常在每年的6月至8月间开花。薰衣草分为原生薰衣草和杂交薰衣草。原生薰衣草一般生长在海拔900—1300米高的环境中,精油含量低,但品质极佳,大多用来制造名贵香水和香料。杂交薰衣草宜生长在海拔800米以下的地方,不光长势旺盛,产量高,其出油量也是原生薰衣草的1—5倍。自上世纪50年代以来,人们开始种植杂交薰衣草,现在游人观赏的大多数是这种薰衣草。
早在古罗马时代,普罗旺斯薰衣草就被用来沐浴和去除异味。后来,它又被制成防腐剂、愈合剂和镇静剂等。人们甚至将没有加工过的薰衣草直接装入布袋用于消毒、驱虫等。在薰衣草博物馆里,有古代人提炼薰衣草精油的蒸馏锅等,还通过视频介绍薰衣草香料的制作流程。随着人们对香水需求的增加,到19世纪,普罗旺斯薰衣草的生产进入鼎盛时期,来自邻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帮工,每年都成群结队地奔赴普罗旺斯,开始他们繁忙的收割之季。
尽管化学合成替代品的问世曾导致薰衣草产业出现萎缩,但是为了让这种妙不可言的芳香植物与世长存,大面积的人工种植带动了相关香型产品的大量开发,使薰衣草又绽放出昔日光彩。如今普罗旺斯人工种植的薰衣草面积已达1.7万公顷,成片的紫色花田,让这块美丽的阳光地带充满勃勃生机。
如果把普罗旺斯视为一幅天赐的画作,那么画中的紫色就是它的精华。在法国人眼里,紫色代表高贵,象征永恒,充满浪漫,并让塞尚、梵高、莫奈和毕加索等艺术大师在普罗旺斯找到了新的创作源泉。
薰衣草是普罗旺斯的名片,它与这片土地相依相伴,并带给普罗旺斯别样的风情和灵性。 (顾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