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我终于要介绍到今天的发言人。他在博士后期间便展露出杰出的科研才能,后来领导AT&T贝尔实验室量子电子学部,正是在那时开创了用激光冷却并捕捉原子的方法,使他当仁不让地获得了1997年诺贝尔奖。他不到三十岁便任斯坦福大学教授,2004年开始总管美国资源部资历最老的国家实验室,在他的领导下,国家实验室完成了一系列影响深远的环境及能源问题报告。下边有请朱棣文。”
掌声未落,一位精神干练的中年男士已走上讲台,面对来自各国的科学家,他轻松地微笑着说:“谢谢主持人的介绍。听起来真牛。但这说的是谁啊?”台下当即又响起一片掌声和笑声。
这是朱棣文在今年4月英国能源大会上的开场白。这位生长在美国的华人,从一个小城走入尖端科研公司,再走入名牌大学,直到今日在世人瞩目之下步入政坛,一路不无艰辛,却一直如此愉快和活力充沛,似闲庭信步。
“家里都是成功得可怕的人”
每当被问到家庭,朱棣文总是打趣说,自己出身于一个“科学世家”。祖父辈便留洋海外,父母先后毕业于中国和美国高等学府并在美国定居下来。
“我家里都是成功得可怕的人,哥哥和弟弟加起来有6个高等学历,而我只有一个。不过我后来得了诺贝尔奖,就差不多打平了!”
在大学以前,朱棣文的哥哥是学校里各门功课纪录的保持者,老师们总是记得他哥哥的名字,并希望朱棣文能表现得同样优秀,可朱棣文只钻研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他通过看书学会了网球,甚至进了校网球队,还用小店里买到的竹子自学撑杆跳,“很快就轻松跳过两米四”。
那时候朱棣文最喜欢的圣诞礼物是一些复杂的手工模型,他常把零七八碎的小木片和螺丝钉堆满客厅,直到几天以后击破妈妈忍耐的底线。
说起这段自由自在的儿时时光,他说:“我喜欢动手,现在才知道,那些亲手建造模型的游戏时光如何影响了我后来的职业。我总能生动地想象我的分子和物理模型,在脑子里把它们转来转去。”
在高中最后一年,他灵感突发,自己动手做了一个悬垂测量重力大小。而在25年后,他用得了诺贝尔奖的技术造出原子喷泉干涉仪,恰恰优化了同样目的的测量。
由于成绩并不突出,朱棣文未能进入最有名的大学,而是考入罗切斯特大学,可他却很知足,“没人知道我哥哥,终于可以做我自己啦。”就是在这里,他遇到一位物理良师,朱棣文总是心怀感激地说:“这位老师让我们每个学生都觉得自己是特殊和独立的个体,使我们能尽全力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8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博士、博士后研究后,作为一名优秀毕业生,朱棣文获得了该校的教职。但目光长远的学校却提出,朱棣文可以在任职前出去走走看看。这正合了他的心意,使他可以继续“闲逛”。谁知道,这一走就是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