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华人华侨，爱国群星灿烂，志士仁人成群。程君复教授，是灿烂星群中耀亮的一颗。
   

    持恒不懈

    程君复爱国奉献，四十年如一日，持恒不懈。
   
    1984、1985年间，笔者在国内读有关河南郑州黄河大学新闻报导，就记住一个响亮的名字：程君复。正是他和一些美国华裔人士，倡导创办这中国改革开放后第一所中外合资大学。笔者从1985年底居美以来十六七年间，时闻程君复名字，常见程君复消息，屡读程君复言论。反对台独分裂、促进中国统一、推动中美友好，在他是“三而一”“一而三”。“广大华侨华人积极投身中国统一大业，既是出于华夏儿女的民族情感，也可以增进所在国与中国之间的友谊，为世界和平作出贡献。”这是他的基本信念。从1970年积极参舆保卫钓鱼台运动开始，他四十年如一日，坚持不懈，升温不已。近年来更挺身而出，团聚美国和世界华人华侨以至台湾岛内志士仁人，一起站在海外民间反独促统的前列。
    
    神往已久，惜无面缘。第一次面缘在2000年8月24日柏林。那天，在“全球华侨华人推动中国和平统一大会”报到处，几位人士在热烈交谈。其中一位似曾相识，隐约感到在报纸新闻照片中见过。他正在滔滔而言：“‘台独’如此嚣张，说到底是有美国一些反华势力的支持。李登辉这些台独份子固然是麻烦制造者，但他们是台前的麻烦制造者，还有幕后的真正麻烦制造者啊！”说著说著，涨红了脸，伸出右手用力往下一划，何等义愤填膺！他就是程君复。给我这第一印象，至今历历在目，晰晰在心。在华盛顿大会期间，作为主要发起者、筹备者和主持者之一，他的尽情尽心、尽智尽力，更加深了我的印象。两年来相继在东京大会、北京中华民族振兴研讨会以至促进中国和平统一芝加哥论坛，多次面聆，时通电话，从多角度感受他为人做事，领悟他业迹人品。
    
    世无完人。全神全力冲锋陷阵的战士，难免有时目不旁视、心不旁及。一心奔前，同壕友人不易相配，甚至难以协调；全神陷阵，横刀暗箭不及提防，不免屡受损伤。他由此更悟出：真的智者，必须群策；真的勇士，力求群力。纵观和综观全人，志士仁人们由衷敬佩，真诚支持，愿与他一起群策群力。笔者对他的良多感受，试概为“四如”：爱国如火，仗义如风，疾独如仇，促统如命。
    
    爱国如火
    
    多年前，芝加哥著名爱国侨领陈济明先生曾说：“程君复教授爱国至极，容不得任何有损于爱国的言行，一粒沙子都藏不下，对当官的也直言不讳，得罪人也不怕。”这包含更完美的期望，但主要赞许他如火爱国热情。
    
    如火的爱国热情，是怎样淬砺出来的呢？
    
    程君复出生于江苏南京。四十年代末随同父母到了台湾。父母、家庭，与国民党、“国民政府”渊源较深。他先后毕业于台北国语实验小学和建国中学。就读东吴大学法律系两年级之际，随家人移民美国。在台湾岁月不算很长，但是对台湾感情很深。至今他依然心情激动地感谢当时台湾的教育：“不但让我学知识，学文化，而且学做人。影响最深的就是对中华民族、中华文化的认同和坚持。我是中国人，这感情，这信念，从小就渗透心灵。我虽是外省人，但我深爱台湾。我太太蔡文珠是土生土长台湾人，她与我一样地热爱中国。”在华盛顿大会期间多次见到蔡文珠女士。她没有抛头露面，夜以继日勤快忙碌，默默地协助程君复和大会进行各种文书事务。我感概地想，他们共有一颗中国心，同谋统一事。程君复多次说：“有人攻击我，爱国是受了中共影响。不对！我热爱祖国发端于国民党、国民政府的启蒙和教育。当然，不必讳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巨大成就和崇高国际地位，使我身为中国人更自豪，更热爱祖国。”这就不难理解，他近年来为何从心底里真诚呼喊：“疼台湾，爱中国”。
    
    来美后他改读数学，获数学教育博士。1975年始，他在美国天普大学从事数学教育工作。他特别关爱美国少数民族，曾经致力为少数民族争取接受大学教育机会，为了培养造就少数民族大学生，他参与费城教育局，深入公立中学校，改进数学教师素质并提升学生数学程度。工作成绩斐然，连续获奖十一次。这位朴素而优秀的教育家，没有完全放弃原来的法律专业，而致力于国际法等研究。1984年深感祖国改革、开放、建设急需大批人才，他毅然发起在河南郑州创办了黄河大学。1985年除夕夜，美国ABC将黄河大学的成立列为当年重大新闻，特别专访全美播报。
    
    到1992年间培养的学生，至今多数服务于中国外交界与司法界。似乎人生命途注定，他要成为一个埋头数理的数学教授和学者。但是，他对人生的真谛有更广更深的感受和认识。最大最深的，就是对祖国前途命运的关切感，对中华民族大义的使命感。研读于书斋，绝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数理书”。即使他想完全钻进书斋也不可能，外界的种种来敲窗击门。1970年，他积极参与保卫钓鱼台运动。这被周总理誉为“海外的五四运动”，以“内抗国贼，外抗强权”为口号，爱国主义为主题。1972年组织海外第一团“保钓人士”访问中国大陆，他的爱国热情空前升华。当时许多保钓人士从中国大陆，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作为中国人的尊严感和自豪感；反观台湾，却产生了羞耻感和无力感。爱国感情自然凝聚到黏附在热爱支持新中国。程君复亦然。
    
    保钓人士，本来理念就有差别，日后更显然分化。一些人淡出，一些人困惑，一些人转向，相当多的一部分人仍以自己人生青春与这一爱国运动相联而自豪。1975年，美东“保钓运动25周年纪念会”。由“老保钓”龚忠武、董叙霖等发起，黄哲操、程君复、徐守腾、花俊雄、王春生、林国炯等支持参与，在哥伦比亚大学举行。主持人黄哲操和所有与会者强调追求中国统一的信念不变。程君复表示：“香港澳门的回归及海峡两岸的统一，对中华民族的前途和利益极端重要，希望老保钓们重新恢复年轻时代的理想，为中国的强大和统一尽力”。勉人更自勉。此后七年来，他为了促进中国统一和富强，殚思竭虑，尽心尽力。
    
    疾独如仇
    
    程君复疾“蒙独”“藏独”“疆独”“台独”等等一切妄图分裂祖国的诸“独”诸“毒”如仇。疾独，绝非个人意气，而是民族大义。他多次强调：“台独”势力的所作所为触犯了包括台湾人民、海内外华人华侨在内的全体中国人的根本利益，违背了中国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提出的“中国大一统”的主张。最初触发他反独感情和意志的，正是美国一些反华势力对蒙独的煽动和支持。
    
    来美不久，他结交了一些蒙裔人，其中有一些交情不错，来往密切。突然，这些蒙裔人疏远他。始则百思不解，继而恍然大悟，这些来自外蒙古的蒙裔人竟认为，内蒙要“独立”于中国合并于蒙国。更莫名惊诧的是，“蒙独”背后是一些美国人。以后，又接连发现，美国还在蛊惑、支持“西藏独立”“新疆独立”以至“台湾独立”。他不禁产生疑问：为甚么中国人没有来美国搞“加州独立”“夏威夷独立”，而美国却热衷在中国搞“台独”“藏独”“蒙独”“疆独”……？为甚么旧金山和约背著和排斥受害最惨重而又是抗日主战场的中国，姑息纵容日本军国主义，不把台湾归还中国？他希望向美国人讲理，请他们不要这样做。
    
    随著“台独”的猖狂嚣张，疾独之情更烈，疾独之思益迫，疾独之行更紧。2000年他发起成立全球华人反独促统联盟。作为会长，他多次申明：“自古以来，台湾是中国的神圣领土这一事实就是毋庸置疑的。但李登辉上台后，推行‘明统实独’的路线，纵容、扶持‘台独’分裂势力及其活动，使‘台独’势力迅速发展。新上台的台湾新领导人一直缺乏追求中国统一的诚意，使中国的统一大业面临严重威胁”。他尖锐指出，陈水扁当政后，虽然不宣布独立，但实际上已搞“台独”，不断欺骗中国人民欺骗台湾百姓，利用时间，扩大加强台湾的军事实力，大肆准备“以战保独”。又为了瞒骗海外华人，分化海外华侨，仍然以“反共促和”来抗衡“反独促统”。民进党的陈水扁继续“台独”的纲领，又要瞒骗台湾人民及海外华侨，开了门叫“中华民国万岁”，关了门叫“台湾独立万岁”，以达到岛内为将来“宣布台独”扎根。他和许多志士仁人一样，为台独将给台湾民众造成的不幸，给海峡两岸带来的危害，感到既心痛又愤怒。他大声疾呼，“向日益嚣张的台独迎头痛击，不能任由台独份子分化海外华人、华侨。”
    
    疾独如仇，义无反顾。2001年十月在推动中国和平统一芝加哥论坛上他慷慨陈词：“由于主张台独的民进党代表人物在台湾上台，海峡两岸关系遭遇严峻挑战。在台湾甚至出现‘华人与狗不得入内’‘中国猪滚出台湾’等侮辱中国人、分裂中华民族标语口号的时候，我们海外炎黄子孙能够沉默吗？能不拍案而起挺身出来反独促统吗？”。说著说著，他神色肃然，时用指头时用拳头敲击著讲台。我和在场的一百来人士亲见他动情的神色手势，亲感他填膺的正气义愤。有位人士静中说：“以前看消息知道他很激忿，有人还说他唱高调，今天亲见亲感他发自肺腑的疾独之情，真是至情至性”。他奉劝台湾领导人“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在一个中国的前提下，商谈中国的和平统一，因为这是台湾人民之福，海内外华人之福，中华民族之福”。坚持“台独”只能玩火自焚。他还呼吁海外华人组团访问台湾，加强台湾岛内外沟通，让台湾同胞明白：祖国大陆同胞、海外华人和他们心连心。
    
    促统如命
    
    疾独而反独，反独为促统，促统必反独，在程君复心胸中紧密交融。他促统如命，自觉自愿地把促统视为崇高的超越个人生命的历史使命，甘愿为之付出一切代价以至生命。
    
    笔者第一次现场直接聆听他讲演是在柏林大会上。他讲题就是《“反独促统”─我们的历史责任》。开章明义：“今天，我们来自世界各地的华人，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相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致力于实践中国革命的先行者孙中山先生的崇高理想─‘统一是中国全体国民的希望。能够统一，全国人民便享福；不能统一便要受害’……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中国现在还没有完全统一，宝岛台湾至今还没有回到祖国大家庭，相反却有离祖国而去的危险，历史的责任义不容辞地落到了我们这一代人的肩上，这便是‘反独台独，促进统一’”。“今天，中华民族再一次面临被分裂的危机，一小撮心怀叵测的人要将宝岛台湾从祖国版图中割裂出去，我们怎能视而不见呢？此时，该是我们海外华人进行第三次大团结的时候了！”当他说到“为了反独促统，为了维护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我们甘愿牺牲一切，甚至牺牲个人生命”时，全场以热烈掌声与他共鸣。芝加哥和统会长侯大正说：“我的心灵完全被他的精神和话语震动！”
    
    作为华盛顿大会的主要发起人和主持人之一，他重申这历史使命：“辛亥革命和抗日战争时期，海外华侨华人心系民族危亡，先后实现了两次大团结，为国家的独立和民族的振兴作出了重大的贡献。现在两岸关系正处于关键阶段，海外华侨华人正在实现第三次大团结，共同推动祖国完全统一的早日实现。”此后，他到处奔走，一再宣扬：“怀有迫切感的全球华侨华人……要努力促成推翻满清革命和抗日战争之后，第三次全球华人大团结，为建立一个强大、统一的中国而努力奋斗。”
    
    他在芝加哥论坛上袒露肺腑之言：“我当了多年教授，也要退休了。我不想当官，不想发财，只是为了中华民族的团结，为了中国的统一，为了中国和世界的光明前途。海外华侨华人有著热爱祖国、拥护统一的优良传统。在当前两岸关系的关键时期，我与所有华侨华人一样，要挺身而出，坚决做中国统一的促进派。”大义凛然，掷地有声。全场深为所感，一再爆发热烈掌声。他教授薪金不高，绝非富豪。依靠积储和退休金安度晚年也还能消闲舒适。但是他想到的是燃尽自己的热，发尽自己的光，奉献给中华民族统一富强的大业。一位与会女士问：“台湾现在动不动爆出议会武斗和种种蛮横行为，你们到台湾去反独促统，岂不很危险？”他回答很干脆：一、有全中国人民、全世界华人华侨和台湾人民支持，相信台独不敢胡来；二、即使真有危险，也义无反顾。
    
    仗义如风
    
    程君复教授为中华民族大义，仗义执言，仗义行动，仗的是中华民族大义，中美友好大义，世界和平大义，言行雷厉风行而又力树风范。解读江主席提出八项主张时，他特别指出：“充满著情、理、义”。事实上，程君复与全球华人华侨的反独促统也是充满著情、理、义。情，是包含爱台在内的爱国之情，包含爱台胞在内的爱中国人民之情。理，是基于“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事实和法理。义，是包括台湾人民真正利益在内的中华民族的大义。
    
    如火的爱国热情，凛然的民族大义，与严谨的依法持理紧紧相连。把情义化为法理，以法理实现情义。这些年来，为了反独促统，赴柏林，奔南美，去东京，飞悉尼……马不停蹄，风尘扑扑。一有涉及祖国、台湾的事件发生，他和反独促统联盟的朋友们立即与纽约、费城、华盛顿等地的侨领，召集会议，发表声明，迅速反应，风驰电掣。情势的紧迫感，敦促著他仗义执言如风驰电掣，仗义行动如风驰电掣。譬如，2001年下半年反独促统联盟举办了连串活动。择其中数次则可见全貌。6月，台湾当局试射爱国者导弹，李登辉又要访问美国康奈尔大学等，全球华人反独促统联盟迅速在23日发表表了五点声明，首先指出美国售台大量武器并派军事人员帮助台湾试射爱国者导弹违反了中美三个联合公报，侵犯了中国主权。其次反对美国对台湾的“以战保独”，敦促台湾当局领导人立即停止玩火，承认自己是中国人，回到一个中国的原则。第三，直斥曾为日本军国主义帮凶的李登辉由隐性“台独”走向显性“台独”，通过金钱贿赂铺成访美之路，违背了国际法与人权法，也不符合美国的正义道德。第四、呼吁海外华侨华人对台湾当局企图封杀民间反独促统活动的行径提高警觉，坚定地推进反独促统事业。第五、强调促进中国的和平统一是全世界华侨华人的共同愿望，中国统一必定会压倒“台独”，一定能够实现。联盟并与其他华人、留学生团体在康大举行反对李登辉访美抗议活动。
    
    8月中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不顾中韩及亚洲各国的强烈抗议，参拜靖国神社。8月19日，反独促统联盟与纽约侨领一起，在华埠举行记者会，会长程君复在会上直斥其“前事之不鉴及后事之不师”，是对全亚洲人民的挑战。
    
    台独份子原订9月11日在联合国大厦前举行支持以“中华民国（台湾）的名义申请加入联合国活动”，反独促统联盟9月8日联合纽约侨领举行记者招待会，由程君复宣读公开抗议宣言。
    
    12月台湾选举后，反独促统联盟当即在19日举行座谈。会长程君复直言不讳：目前美国仍然“遥控台湾”，仍然是“培养台湾独立，制造台独的大本营”。他揭露美国的台湾教授协会专门在美国破坏中美正常关系，在这次台湾选举中，出钱出力，培植民进党人，又幸灾乐祸的提出三点主张，公开支持李登辉的“国家安全联盟”，推动岛内“台独意识”，配合西方所谓中国威胁论，破坏中华民族的团结。程君复与反独促统联盟发起的一些活动，尽管由于客观情势有所改变或推迟，但是雷厉风行，坚持不懈。大型的两岸三地访问团活动延期，他与几位朋友先探路。2002年1月15日江主席单独会见了他，听取他转达海外华人华侨反独促统的情况和意见，嘉勉海外华人华侨致力民间反独促统的工作。2002三四月间，台湾“国安密账”曝光，台湾“立法委员”访美，出现提升“台美关系”的严重性事态。4月7日，联盟与美国公民关心正常中美关系委员会联合在纽约华埠举行记者会，宣读致布殊总统、切尼副总统与国会议员的公开信。信中直言“奉劝阁下对这种违法而别有企图的游说活动特别注意，对此事作出调查。”宣读后，程君复说明，“美国逐步走歪路。美国要做的是带领全世界走向经济繁荣的道路，而不是走向战争武力解决的歧途”。
    
    2002年8月9日至11日，以李惠英为名誉主席、程君复为主席、侯大正为总干事的执行委员会，成功地筹备全美中国和平统一促进联盟大会。为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程君复日夜操心，多方联络。他被推选为全美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联合会会长，正与李惠英名誉会长、池洪湖理事长等一起努力推进和统大业。
    
    程君复的仗义如风，绝非风风火火。每发起一次活动，事前集思广益，深思熟虑；事中群策群力，慎言谨行。这让我想起宋人黄庭坚诗句：“风雨极知鸡自晓，雪霜宁与菌争年？”雄鸡，满天风雨应晓自鸣；霜雪，不屑于与“不知晦朔”的朝菌争一日之长短。他追仿的是自晓晓人的雄鸡。自晓而雄唱共鸣，晓人而群起并进。（2002年5月14日写于芝郊徜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