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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蔽战线的英雄——杨琳(2)
     

    根据上级指示,杨廉安以侨商身份为掩护,多点办公,先后办起5家商号。为了争取社会地位,便于采购西药,他接受了香港新亚药厂的邀请,以侨商身份入股,参加其董事会。在这期间,他结识了不少商界朋友。这些商界朋友为代理爱国华侨捐款,为共产党兑换港元和法币,做了不少有益的工作。

  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沦陷。杨廉安奉命北上重庆,接受新的任务。周恩来副主席指示他,以侨商身份为掩护,在华南一带公开经营西药、纱布、食盐、无线电器材等商品,将延安所需的物资分批运往重庆八路军办事处。

  从1943年春天起,杨廉安和黄美娴在桂林先后开办了经营纱布和食盐的庆生行,经营西药的新亚药店;在曲江(今广东韶关)开办了新苏建筑材料厂;在桂、曲两地间经营起规模较大、存货较多的协成百货公司。一年中,杨廉安曾三次押车去重庆送货。他结识了沿途一些三教九流和地方黑帮势力,凡遇国民党关卡或车匪路霸,都机智巧妙地化险为夷。

  1944年下半年,日寇进攻湘、桂地区,11月间,占领桂林。杨廉安的买卖损失惨重。根据上级指示,他带着黄美娴和几个忠实的伙计,携带协成百货公司所有的存货,疏散至广西平乐、昭平、八步一带,侍机东山再起。杨廉安善于捕捉商机。他发现经营汽车轮胎盈利颇丰,便在梧州和广州间跑起单帮来。他将梧州的桐油贩到广州和香港,再将广州的轮胎、香港的百货贩回梧州。仅一年多的时间,他又积累了一定的资金,恢复了联和行的商号。

  转眼间,黄美娴在杨廉安身边工作已经6年了,彼此产生了感情。而他与结发妻子王静雅已经多年没有见面。根据党内不成文的婚姻规定,中共南方局批准了杨廉安和黄美娴的结婚请求。

  红色“华润”的首位掌门人

  抗日战争胜利后,我党大批干部由关内各解放区挺进东北,促进了东北工农业生产的大发展。中共东北局副书记兼东北财政经济委员会主任陈云向中央提议,在香港设立外贸公司,用东北的出口产品换取外汇,购买军需和生产设备。

  然而,蒋介石却不想让中国人民过好日子。1946年6月,他撕毁停战协定,悍然发动全面内战。7月,著名爱国人士、民盟中央常委李公朴、闻一多先后在昆明被暗杀。白色恐怖笼罩着整个国统区。一部分民主人士和文化界进步人士陆续转移到香港。

  为了加强解放区与香港之间的贸易往来,协助解决党内外人士在香港的活动和生活,1947年2月,周恩来副主席曾两次电示中共南京局财委副书记钱之光,尽快开辟解放区的沿海口岸与香港的海上通道。中央指示杨廉安,迅速回到香港,重新建立对外贸易据点。这年春天,在香港德辅道(中)交易行大楼的二层又多了一块“联和进出口公司”的招牌,公司经理是口操吴侬软语的“杨琳”先生。

  最初的联和进出口公司仍旧是杨琳和黄美娴的“夫妻店”,组织上没有资金投入,生意一时很难展开。黄美娴将父亲留给她的、在香港九龙秀竹园道6号的花园洋房的一部分,租给两位英国工程师,以此维持公司的日常开销。杨琳利用多年在香港经商,与港英当局、汇丰银行、华比银行、怡和洋行、上海纱厂建立的融洽关系,积极接触海外市场,开拓远洋贸易,为联和公司赢得了良好的信誉。不久,党中央给杨琳派来两位得力的助手。

  那时,大连港是解放区通往外海的唯一港口。钱之光奉命在大连组建了中华贸易总公司。由于沈阳、长春尚未解放,解放区的出口货物只能经图门江运到北朝鲜东部的清津港或罗津港,出朝鲜海峡运抵香港。钱之光遂派中央城工部会计科长王华生到北朝鲜的罗津港,与朝苏轮船公司联系,得到支持。当时,朝苏轮船公司有两艘排水量3800吨的苏联货轮:阿尔丹号和波尔塔瓦号。王华生决定乘苏联货轮试探航线。

  当年11月,王华生乘阿尔丹号货轮,押运着1000吨大豆,以及中药材和黄狼皮等东北土特产抵达香港。这是解放区第一次向香港运送货物。中共东北局还拨给联和公司一笔黄金,为解放区采购物资。杨琳立刻带上两位助手,随王华生一道,乘汽划子,登上了停泊在锚地的苏联货轮。看着满船的货物,杨琳真是喜出望外。

  东北解放区运来的这船货,着实让联和公司忙碌了好一阵。大豆和中药材很快就出手了,卖得好价钱。由于香港气候湿热,黄狼皮却卖得不顺手,价钱被压得很低。杨琳还根据中华贸易总公司送来的购货清单,天天跑采购,忙了半个多月,总算将西药、真空管、卷筒新闻纸和大量的麻袋准备齐全。12月初,满载货物的阿尔丹号又迎风北上了。

  生意做开了,客人进进出出,联和公司那间七八平方米的小阁楼,显然很不适应。于是,杨琳在皇后大道与德辅道之间的毕打行租下一间100多平米的大厅。圣诞节那天,联和公司张灯结彩,为乔迁新址举行联欢会。杨琳的心情格外激动,历经10年的艰辛和苦博,小小的联和行已经发展为有20多名员工的外贸公司了!杨琳考虑到,现在的公司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在做生意,便主动提出将“联和公司”更名为“华润公司”。他还当场作了解释:“华”代表中华民族,“润”取毛润之名字的中间一个字,意为:我们的公司是中共中央直接领导的。全体员工鼓掌赞成。会后,杨琳向中共香港工委作了汇报。经向港英当局注册,1948年12月18日,华润公司正式挂牌,注册资本500万港元。

  随着解放战争形势的不断发展,解放区提供的出口物资越来越多,如东北的木材、大豆、豆饼、猪鬃、人参和中药材;山东的龙口粉丝、花生仁、生油和各种土产;有些地方还有黄金和白银。这时,解放区也急需进口大量的物资,如橡胶、棉花、五金钢材、机电配件、轮胎、汽油、药品、军鞋、麻袋、道林纸、白报纸等。华润公司利用香港市场的有利条件,积极为解放区推销出口商品,采购进口商品。为解放海南岛和台湾,华润公司还采购了大量的渡海物资,如救生圈、军鞋、划子、软木、药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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