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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金素梅旋风”惊骇日本

2005年10月8日

    
    日本大阪高等法院于9月30日,就高金素梅为首的台湾原住民等控告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参拜靖国神社诉讼案作出二审判决。大阪高院认定小泉参拜“相当于在政教分离原则下,宪法所禁止的宗教活动”,属于公职行为,违反宪法。大阪高等法院虽然也驳回了原告的索赔要求,但是舆论认为小泉首相实质上已经败诉。以高金素梅为首的台湾原住民发起的讨还祖灵、控告小泉参拜的运动,不仅在国际上引起了巨大反响,也得到日本司法界的积极响应,极大地震撼了日本政坛。
    
    以中国人为原告的判决产生巨大冲击波
    
    这次判决,是民间控告小泉参拜靖国神社的一系列诉讼案中首例二审违宪判决,也是以中国人等为原告的靖国问题诉讼的首次判决,这一判决在日本国内和国际产生了巨大“冲击波”。
    
    在这次判决中,大阪高等法院此案主审法官(审判长)大谷正治指出,从2001年至2003年,小泉每年参拜靖国神社,使用公车,并有秘书陪伴,签名为“内阁总理大臣小泉纯一郎”,他的参拜是“公职行为”。大谷进一步指出,小泉参拜的性质“客观地看是极具深刻宗教意义的行为”,小泉还表示要每年参拜一次,表现得非常坚决,这是对“特定宗教”的支持与扶植,比照日本社会、宗教与文化的诸条件,超出了适当的限度,是宪法第23条第3项所禁止的宗教行为。
    
    这次判决对日本政坛和舆论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波。在9月30日的国会上,小泉受到来自在野党的严厉质问和攻讦。小泉在9月27日接受英国《泰晤士报》采访时,还明确传达了今年年内要参拜靖国神社的意向。但是在30日的国会上,当民主党政调会会长松本刚明问他今年是否参拜靖国神社时,他又变得语焉不详,说“要适当地判断”。这个判决宣判出来以后,他不仅要顾及外交,也必须面对内政方面“违宪”的问题,这使他的选择更加艰难。
    
    各大媒体也都在最重要位置对这一判决做了报道。《朝日新闻》发表社论指出:首相停止参拜已是时代潮流,在明知司法上已做出如此判断以后,就不应该再强行参拜了,而外国的批判另当别论。“共同社”指出:高等法院判决其违宪尚属首次,今后国内外要求小泉慎重参拜的声音必然进一步高涨。
    
    这个判决在国际社会也产生了很大影响。韩国执政党乌里党表示:欢迎日本法院作出违宪判决,因为他们“不希望参拜靖国神社问题给日韩关系和东北亚和平带来更大的负面影响”。
    
    中国在小泉发表“8.15”谈话后,曾对小泉表示了期待感,希望他以不参拜靖国神社的“实际行动”,换来中日关系的改善和首脑互访。8月下旬来访的中国外交部副部长武大伟,至少4次对小泉首相“8.15”的谈话高度评价,访日的中国共产党对外联络部局长李军在9月26日与公明党党魁神崎武法会谈,也高度评价了小泉“8.15”不参拜靖国神社的做法,并指出:为了使中日关系能向好的方向发展,希望首相作出外交上的英断。
    
    台湾原住民奋斗3年初见成果
    
    组织这次台湾原住民诉讼的中心人物,是台湾“立法委员”高金素梅。
    
    高金素梅1965年出生于台中县和平乡的泰雅族部落,泰雅族名叫吉娃斯·阿丽。她早年投身演艺界,2002年2月1日成功当选“立法委员”。当她充满热情要为原住民努力工作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原住民的历史,后来她在友人徐宗懋那里看到了一本大相册,镜头里的瞬间影像,是一名侵略台湾的日本军人手握大刀,正砍下一位泰雅族抗日勇士的人头。她说:看着看着,我的皮肤开始起鸡皮疙瘩,我的泪水夺眶而出,热血直冲脑门,我终于清楚了我是谁,我终于了解到为什么父亲看到当年日军屠杀南京城的相片时,情绪会失控。汉语有句谚语:“亡人亡族,先亡其史”,吉娃斯不是要挑起民族仇恨,只是要让原住民的子子孙孙都知道“我是谁!”
    
    高金素梅了解到,从1910年起,日军对原住民进行残酷武力讨伐,多达160余次。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强征台湾原住民2万多人,成立了“高砂义勇队”,远赴南洋作战,战后生还者仅三分之一。
    
    高金素梅认为:在日本的靖国神社中祭奠着26000个台湾人灵位,其中也有原住民。按照原住民的传统,人死之后,是要渡过彩虹桥,回归故乡的。原住民的遗属中,也有人想自己来祭奠自己的亲人,他们不希望把亲人供祭在靖国神社。她在2002年8月10日,和高砂义勇队的遗属张云琴华共同去靖国神社,要求归还原住民战死者的灵魂。并在8月12日向靖国神社提出停止合祀的要求。但靖国神社拒绝了她们的要求。2003年,她再次赴日,带领124名台湾人原住民、111名日本人,11朝鲜人组成原告团提出诉讼。提诉的对象是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日本国和靖国神社。他们认为:台湾原住民等在日本殖民统治时期深受其害,而小泉首相参拜作为战前日本的精神支柱的靖国神社,使他们蒙受精神痛苦。但是他们在去年5月的一审判决中败诉。
    
    高金素梅和原住民们不屈不挠,今年3月3日,高金素梅再次与5名台湾人、7名韩国人、2名日本冲绳人等来到靖国神社,要求停止对原告亲属们的合祀。
    
    今年6月14日,以高金素梅为首的60名原住民代表等来到日本,欲去靖国神社开展“还我祖灵”活动。6月14日早晨8时,听说他们活动的多个日本右翼团体在汽车上悬挂着“绝不允许冒渎极刑而死的甲级战犯的英灵”的横幅,来到靖国神社,数十人排列在靖国神社鸟居前,试图阻止台湾原住民的“还我祖灵”活动。警方出动大量警察来到靖国神社,高金素梅等60多名原住民们乘坐的巴士被大量警察围在离靖国神社100米以外的二松学舍大学门前,不准原住民代表下车。高金素梅在被困巴士前声泪俱下,她说:“我们还会再来,一直等到把祖灵还给我们。我们要等着日本政府的良心发现,这次我们来60个,下次我们就来600个。”
    
    高金素梅等人为这次讨还祖灵活动受阻而愤怒,他们随后组团到联合国控告日本政府。他们要告诉全世界:没有反省战争罪恶的日本,就没有国际和平路线的日本。控告团一行于美国旧金山时间9月15日早上11点抵达在美活动的第一站旧金山,9月21日在纽约举行照片展览,9月23日到日本总领事馆、联合国广场控诉,听说联合国秘书长已派人接受了他们的控诉书,9月28日,他们回抵日本大阪,参加了9月30日在大阪高等法院进行的二审判决。
    
    判决以后,高金素梅在接受日本《中文导报》记者采访时说:这次宣判对小泉参拜做出违宪判决,这是3年多来法庭斗争的一个进步,但是法庭对台湾原住民被侵略的历史仍然没有面对,非常令人遗憾,不能说是完全的胜利。至于这次判决以后我们上诉与否,我们将尊重律师的意见,但是我们的运动不会停止,直到达成目的,也就是日本政府对我们赔礼道歉、赔偿损失、还我祖灵。(来源:日本《中文导报》,记者:张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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