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毕力在呼喊，
    在钓岛风起云涌之时，
    声声汇进了“保钓”洪流，
    融合了历史回声，
    回荡联合国广场；
    您，终生在奔波，
    在海峡沧海横流之际，
    阵阵推动了“反独”浪涛，
    会聚了促统群英，
    铭刻在中华史册。
    
    噩耗传来，不能相信，不敢相信，不愿相信。然而，无情的事实，又不能不信。又为反独促统哭健将。这第一个反应绞痛我的心头。
    
    蓦然想起，2002年5月，我的报导《疾独如仇促统一－－全球华人反独促统联盟程君复会长剪影》所写：“世无完人。全神全力冲锋陷阵的战士，难免有时目不旁视、心不旁及。一心奔前，同壕友人不易相配，甚至难以协调；全神陷阵，横刀暗箭不及提防，不免屡受损伤。他由此更悟出：真的智者，必须群策；真的勇士，力求群力。纵观和综观全人，志士仁人们由衷敬佩，真诚支持，愿与他一起群策群力。笔者对他的良多感受，试概为『四如』：爱国如火，仗义如风，疾独如仇，促统如命”。程教授，想不到当时的感受，变成了今日我给您的“盖棺定论”。
    
    程教授，我分明记得，今年二三月间，您从费城给我电话，全美和统会联合会要改选，“我要退下来，让年富力强的人当会长。我退休后，可以在华盛顿租个房子当办公室，要向美国主流社会游说”。特别叮嘱我，为此起草一封信函。我建议，请您先与池洪湖理事长商议拟出一个纲要。您答应了。但是，迟迟不见您寄来。我想，您很忙。事实上，我不停地从新闻中看到您到处奔跑、演讲、示威，抗议日本对钓鱼岛的野心和蛮行，反对“台独”分裂祖国的阴谋和罪行。但没有想到，您其实是抱病而为，甚至是在与病魔抢时间。四月初，我因为迁移加州而忙碌了一两个月。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立即与您联系。您只回了简单几句英文信，祝贺我到了一个气候宜人的好地方。此后，我接连打电话、发电邮，都渺无回音。这不合您的风格。我蓦然想起，您多年前罹患肿瘤之症，到北京治疗，服用中药，完全痊愈。难道……？我不由心慌。因为大搬家，很多地址电话找不到。终于找到费城侨领谢业先生电话。谢先生极为忧虑地说：“程教授到北京检查身体，说三个星期回来，现在一个多月没有回来，可能……详情请问卢岱仁会长。”我一直为此不安。
    
    程教授，我分明记得，今年9月初我抱着在北京能够与您会晤的希望，到武汉出席世界华文传媒论坛和到北京参加活动。在武汉，国台办严中洲处长告诉我：程教授在北京成功地动了手术，已经回到美国了。我一时放下了悬挂之心，但又未能完全释然。我在上海见到侯大正先生，说到此事，他马上说：“程教授不应急忙回去，手术后应当多休养一段时间。”我说：“听说，他惦记着很多活动啊！”
    
    程教授，我分明记得，9月25日，我从上海飞达北京，参加世界华侨华人社团联合会活动，遇见来自欧洲和香港的侨领，都极为痛心地说：“程教授走了！听说是感染肺炎……”难言绞痛涌塞心头。夜10时，回到房间看到留条：住在西苑的侯先生让你立即回话。我给正在出席中国和统会会议的侯大正会长打电话。他沉痛而焦急地说：“程教授走了！知道吗？我已经电告太太和王永高，立即代表芝加哥和统会向程夫人和家人致悼致慰。”
    
    程教授，您已经无法看到和想象得到，翌日早晨，我到西苑饭店探望世界各国各地的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的会长们时的感人情境。一见面，第一个共同话题就是您的遽然永别。南美钟月钧、日本陈福坡……七八位在历次全球大会中见面的朋友们都连声哀叹：“可惜啊！他走得太快，太早！”来自华盛顿的张文健先生悲戚难言，未语先泪。我说：“程教授本来要在生前完成改选，让年富力强的人担当重任。可惜，他来不及。”他语带哽塞说：“他不该走了，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
    
    欧洲中国和统会会长张曼新泪光闪闪地说：“程教授太感人了！他动了手术后，我给依然卧在病床的他打电话，安慰他。我劝说，病好后，多休息，不要到处奔跑了。可是他说：『不行！只要活着，只要还能行走，我还奔跑。反独促统事业，不能中止不能放下啊！』”。您，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不能不想起您在柏林大会发出的心声：“为了反独促统，为了维护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我们甘愿牺牲一切，甚至牺牲个人生命”时。当时，全场以热烈掌声与您共鸣。如今，这豪情壮志，已成悲情壮行，激荡人们胸怀。
    
    程教授，其实您是“死而不已”。我深信您在柏林大会上以《“反独促统”─我们的历史责任》的话语将与您永生：“今天，我们来自世界各地的华人，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相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致力于实践中国革命的先行者孙中山先生的崇高理想─『统一是中国全体国民的希望。能够统一，全国人民便享福；不能统一便要受害』……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中国现在还没有完全统一，宝岛台湾至今还没有回到祖国大家庭，相反却有离祖国而去的危险，历史的责任义不容辞地落到了我们这一代人的肩上，这便是『反独台独，促进统一』。今天，中华民族再一次面临被分裂的危机，一小撮心怀叵测的人要将宝岛台湾从祖国版图中割裂出去，我们怎能视而不见呢？此时，该是我们海外华人进行第三次大团结的时候了！”当时，这是大会中一声嘹亮的号角；如今，已经成为环球反台独促统一的滚滚洪流的生动写照。
    
    您，走了，
    您的呼喊，依然在回响；
    您，走了，
    您的身影，永远在奔波。
    
    （2005，10，12，于加州阿拉美达徜徉室）